財大氣粗就是和我們不一樣,這金鐲子也有一兩重罷,還說不值什麼。若是大嫂不稀罕,不如就送與我罷,我成日裡出去沒東西戴哩。”
李氏自小出身名門,嫁入顧家後隨顧禮外任接觸的也多是官宦家的夫人,個個都是謹小慎微,極懂禮數的,卻沒有一個像吳氏這樣張口就問人家要東西的,更何況吳氏昨日才和自己吵得天翻地覆,言語惡毒的宛如仇人一般。
吳氏見李氏呆愣住沒有言語,便喜滋滋的拿著鐲子往自己手上戴,採雪看不下去吳氏那副嘴臉,大著膽子伸手一把將鐲子搶了回來,吳氏登時就翻了臉,指著採雪鼻子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連太太手裡的東西都敢搶。可還知道規矩?”說著揚起採雪。
李氏見狀不禁變了臉色,上前攔住吳氏的手冷笑道:“我的丫頭不懂事,我自會家去說她,就不勞弟妹費心了。”
吳氏見李氏冷了面孔,便收了手訕笑道:“大嫂是大家子出身,怎麼身邊的丫頭倒沒個規矩禮數了,也就是我不跟她計較,若是來個親戚朋友她也這樣,豈不是丟了我們家的臉面。”
採雪冷笑道:“我是個丫頭,沒規矩也就罷了,也不知道三太太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是哪門子的規矩。”吳氏聞言豎起眼睛就要開罵,李氏忙在她之前喝道:“採雪,你說的是什麼話?還不趕緊給三太太陪個不是。”
採雪只得上前給吳氏行了禮,吳氏剛要和採雪擺個譜端個架子,李氏只當是沒看見,轉頭喝采雪道:“還不趕緊家去,看三姑娘做什麼呢?”採雪忙應了,給李氏行了禮就退了出去,吳氏一腔怒火還沒等發洩出來就被李氏給堵了回去,站在那裡罵也不是說也不是,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採雪撩起簾子出去了。
吳氏瞪著門簾子暗地裡罵了採雪好一通,轉過頭來正好瞧見李氏若無其事的把鐲子戴在手腕上,吳氏張了幾次嘴終究還是沒敢再開口。
老太太折騰了一氣,夜裡便燒了起來,今日恰巧是孫氏值夜,老太太又是拉又是吐的把孫氏折騰了一個晚上沒得消停。待天明後顧禮忙叫人去請了大夫來,大夫把了脈後只說是閃著汗了,又開了副疏通的方子。
老太太這一病就病了兩個月,李氏見老太太在病中,也不好再提掌府一事。轉眼到了八月初,顧禮的差事下來了,升任了京兆府尹一職,李氏被封了三品誥命夫人。
老太太聽見喜訊,頓時覺得精神了不少,忙叫人整理了兩桌筵席出來慶祝。顧禮擺了幾日酒席請京城大小官員吃酒,各府的女客也紛紛上門給李氏道喜,登時顧府門庭若市好不熱鬧。老太太心裡本存著借病躲事的想法,只是如今顧禮升了官,她又想親近李氏,但又不想提及管家一事。直到妞妞有一日無意中提到八月十六日是元秋的生辰,老太太忙藉機說給元秋熱熱鬧鬧做個生日。
吳氏又要伺候老太太,又要籌備中秋節,又要準備元秋的生日,每日忙的焦頭爛額。以往每年中秋節倒沒那麼繁瑣,只是如今顧禮剛升任了京兆府尹,各府來送節禮的絡繹不絕,吳氏少不得請了李氏幫忙照著各家送的東西擬了禮單回去。因各府送來的東西都是以顧禮的名頭送來的,又都過了李氏的眼,吳氏就是看中了什麼也不敢私自昧下,都登記造冊後送到倉庫裡。
老太太見家裡的銀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又不見進項,別人送來的東西縱是值錢也不能拿出去當了或是賣了,因此便有些著了慌。元秋的生日是她親口答應下來的,她又準備拿做生日來親近大房,自然是不能節省的。思來想去只能叫吳氏籌備中秋節的時候能省就省。
每年的年節生日,正是吳氏從中撈錢的時候,如今這中秋節被老太太限定了銀兩,別說從中昧下了,就是拿這些錢過個節都十分勉強。吳氏心裡老大不樂意,奈何她又不敢得罪老太太,只得掏些私房錢出來,勉強把中秋節過去了。
到了元秋生日這天,元秋一早穿戴整齊了,先去上房給老太太請了安,又給父母磕了頭,府裡的丫鬟們都紛紛來給元秋祝賀,因元秋年紀小,李氏攔著不叫丫頭們磕頭,怕折了壽,只叫她們行了禮就完了。
京城各府女眷都曉得剛升任京兆府尹顧大人家的千金是未來的世子妃,因此在元秋生辰這天都備了禮物到顧府來道賀。老太太都沒料到會來如此多的達官貴人家的女眷,忙叫吳氏去廚下里看著午間的筵席。
幸好李氏見慣了這種場面,倒也不慌不亂,在前面把各府的夫人都迎了進來,她身邊那些丫鬟也都是極有眼力的,端茶倒水請安問禮都沒出什麼岔子。過了巳時,廉親王府便派人來給元秋送了賀禮,眾人見了都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