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我們腳下的這塊土地是一個大圓球……”
景弘冷嗤:“你是白痴嗎,自古天圓地方……”
我理也不理他,只徑自講解:“……所以兩端最冷,中間赤道呢,就是最熱。正因為這樣公轉自轉接受陽光的層面不同,才有了冬夏春秋白日黑夜世間冷暖。不同的地方也自然有了不同地域特色。”
梅皓雲接道:“所以根據地域不同,所出產的水果也就自然不同嘍。”
我讚道:“南橘北枳就是這個道理嘛。”
梅皓雲看著我,說:“皓雲冒昧可否一問小姐的芳名?”
“我叫儻來。不用什麼小姐小姐地喊我。”我大大咧咧揮手道,“只管叫我儻來就好。”
“儻來……”梅皓雲如含著什麼糖果一般,細細地念,又細細地看我,笑了一笑,說,“那麼儻來姑娘也請直接叫我皓雲便是。”
景弘在一旁只管用詭異冰冷的眼神在我與梅皓雲之間徘徊。我只作無視一路與梅皓雲談笑風生,待到天亮,馬車也駛入了梅皓雲的驛館。
精巧的私人別墅完全不比官家的驛站差,而一眾富麗堂皇的商隊馬車,更讓我在瞬間就明白了這位梅公子在江南一定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見他回來,立刻有管事的送來書信,又說:“車隊已經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發入京。”
我眼前一亮,忽地揪住梅皓雲的衣袖,“你們的商隊是要進京?”
皓雲微笑,“正是。”
景弘“嗯哼”一聲,在一旁咳嗽不止。
我置之不理,只管喜道:“好巧。我們兄妹也要去京城!”
皓雲善解人意當即拍掌,“如此巧合,不如大家結伴同行?如今北方正亂,一路傷兵流民諸多攪擾,不嫌棄的話,不如跟著我們車隊一併進京。皓雲還有不少事想向儻來姑娘請教呢。”
我大喜,答曰:“甚善!”
如此一來,在正規商隊的掩護下,混入京師已然不成問題。我得意洋洋向景弘一睞,後者卻完全沒有誇獎我隨機應變的打算,只管陰沉著面孔調轉過頭。
皓雲以掌遮唇眨眼偷問:“貴兄長似乎很討厭我?”
我扯扯嘴角,乾巴巴道:“從小到大,就未曾見他有過不討厭的人呢。”
正說著,景弘忽然從背後將我一把扯過去,牢牢握住我的手腕,只說:“離得太近了。”
喂喂!我向他瞪眼,他卻只管抓著我的手瞪視梅皓雲。皓雲不以為意地回他以標準好青年的微笑。真是心胸寬大斯文有禮的新好男人貌。
我對梅皓雲充滿好感,一見如故。主要不管我發出怎樣詭秘的腦電波,此人都能迅速理解消化接收。絕不會被舊有的常識所束縛,讓我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每天只管拉住皓雲聊天,像要把這些年來被壓抑無人可講的閒話,統統傾倒而出。景弘管不住我,索性換了車,來一個眼不見心不亂。
普通女子與人同車而坐似乎不合禮數,但梅皓雲是商人世家的出身,並不在意世間俗禮。對我過分活潑的言行全不懷疑。
“難怪那個天機娘子會喜歡上你。你啊,是那種容易受歡迎的型別呢。”我如此斷言。
“哪裡……”他則苦笑,“儻來才是活潑趣稚,與我此生所見女子全不相同。”
我扮一個鬼臉,“不好意思。如今這樣的馬屁早已過時。”
他微微一笑,“我可不是花花公子。”
“對啦,看上去就很有精英分數。想必不論放在哪個領域,也是獨當一面的人物。”
“你對我如此謬讚,卻叫人不知如何是好。”話雖如此,但他怔怔看我,並不見有羞赧之色。
我也就是喜歡他這種大大方方的舉止。
“得青睞有加,自然當以青睞相報。”我哈哈一笑,略微有點得意忘形。此時有風吹來,皓雲那一縷綿綿卷卷的劉海又垂過了眼睛,我出於照顧人的習慣,下意識伸手,幫他把額髮捋順,別在了耳畔。
他有點吃驚,卻沒有躲閃。只是抬頭望著我看。
我猛地想起這畢竟是古代,我穿著女裝,男女授受不親,當下訕訕收手,只轉頭扯開話題:“車子就要進京了。我們也要分開了哩。”
“是啊……”皓雲表情一沉,眉間帶出隱隱不捨,“這次有不得不辦的事。不然真想與儻來一起遊玩一番。”
我笑道:“我們來此落戶,可也不是去遊玩的。”
他不以為然道:“京城有什麼好?要落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