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心善,肯定會同意。”
葉茜沒接話,要是葉宗山真會同意,苗姨娘也不會來她屋裡哭訴了。幼年的印象裡她雖然見過苗軍,卻沒有共同居住的經歷。停了一下道:“爹爹怎麼想的,我不曉得。不過我和二姑娘今年都八歲了,若讓個無親外男住到家裡,男女有別,只怕十分不方便。”苗軍娶親時幫幾兩銀子很有可能,但讓苗軍在家裡住不可能。所謂善心,也是在自家方便的情況下。
苗姨娘臉色難看起來,沒想到葉茜會拿男女之防堵她。旁邊坐著的葉玉珠輕咬著下唇,道:“舅舅今年都二十歲了,住在書房前院,妹妹們都住在後院,哪裡會有妨礙。”
“你也是跟著念過書的,男女七歲不同席,葉家就這麼大的地方,前院後院也就是一牆之隔,讓一個無親無故的外男在家裡住著,姑娘的名聲真好聽嗎?”葉茜說著,直接道:“就算是爹爹無所謂,我還得顧自己的臉面,二姑娘那裡恐怕更說不過去。”
葉蕎雖然最討厭她,但對苗姨娘和葉玉珠也喜歡不到哪裡去。相對來說,葉茜和苗姨娘沒那麼大恩怨,好歹還能坐下來說兩句。要是到葉蕎屋裡,只怕葉蕎早把她們趕出去了。
葉玉珠把頭低了下來,雖然極力忍耐著,眸子裡卻閃過一絲恨意。葉茜看在眼裡心中卻閃過一絲驚訝,在她的記憶裡葉玉珠是從出嫁時才開始恨上葉家的,葉玉珠連繼女都算不上,妾室帶來的拖油瓶,葉宗山待她不算薄,再加上苗姨娘補貼著,過上大半個小姐待遇也差不多了。
直到葉玉珠出嫁,對婚事以及嫁妝都十分不滿,為此苗姨娘和葉玉珠在葉宗山跟前哭過好幾回。葉宗山卻說的明白,本來沒有血緣關係,唸書上學,穿衣吃飯從來沒有短過,他這個養父夠意思了。財產他是要留給親生孩子的,葉玉珠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給她這些己經仁至義盡。同樣的他的老輩之年也與葉玉珠無關,不會讓葉玉珠出半文錢。
苗姨娘擦擦眼淚,可憐巴巴的看向葉茜,道:“大姑娘心善,我那弟弟……”
“此事總要由爹爹做主。”葉茜打斷苗姨娘的話。
回想起上輩子,葉宗山沒有續娶,也沒有再納妾,後半輩子只有苗姨娘一個人,也常到苗姨娘屋裡去。苗姨娘仍然當了一輩子姨娘,還是管灶臺做飯的姨娘。至於家中內務則是她來打理,十二歲以後她就開始管家了。
一直到最後葉宗山去世之前還交代,他死後苗姨娘不準再住葉家,由葉玉珠照顧或者再去廟裡,葉家只供每月二兩銀子的日用供給,苗姨娘過世喪禮是葉茜的,卻不入葉家祖墳,任外在城外找地或者直接埋到寺廟後院。
從情理上說,葉宗山對苗姨娘有些冷情,好歹就這麼一個女人陪了他到老,卻連祖墳也不讓入。但想想苗姨娘的性格脾氣,實在是太能想好事,恨不得天下間的好事都是她的。裝委屈裝白蓮花也許能哄笨男人一輩子,葉宗山開始時也許被她唬住過,後來就清醒了。
苗姨娘抹淚看著葉茜,還想再說,葉玉珠突然插嘴道:“妹妹說的是,是我和母親思慮不周,讓妹妹為難了。”
說著葉玉珠站起身來,給苗姨娘使了個眼色,苗姨娘似乎心有不甘,葉玉珠便直接道:“時候不早了,不打擾妹妹歇息。”
苗姨娘也只得站起身來,葉茜笑著站起身,卻沒有送的意思。小玫打起簾子,送苗姨娘和葉玉珠出屋門。
直到東廂房的門關上了,院中也沒有別人,葉玉珠小聲恨恨的道:“我就跟娘說,葉家人刻薄寡恩,沒一個好東西,你偏偏還來求。”
苗姨娘抹淚道:“那你舅舅要怎麼辦,娶媳婦是要錢的,還要買屋,我手裡那點錢哪裡能夠。”葉家脫貧吃上肉沒多久,前兩年又翻蓋了房子,家裡相當緊迫。她穿的還是棉衣,首飾也就是銀,銅的,她就是管著廚房,能夠撈一點,但家境如此,實在有限。
“哼!”葉玉珠冷哼著,道:“娘放心,我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4姨媽
葉茜沒去想葉玉珠,實在是以葉玉珠上輩子的失敗以及智商硬商,她真不覺得葉玉珠能翻起什麼浪花來。次日早飯過後,辭別葉宗山,葉茜就帶著小玫心急火撩的看呂姨媽,昨天跟小玫聊了大半天,最近的瑣碎事務己經基本瞭解,不會答非所問。
其實也不能說是去看,每天上午跟著呂姨媽學醫是現在的日常活動。葉茜六歲歸家之後,頭一年是讀書,葉家才翻蓋好房子,地方寬敞了,手裡也有點錢。便沒去外頭上女學,葉宗山出十五兩年薪請了老師在家授課,這也是呂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