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要撲上去找方紫興問個明白。
沒想到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堂祖父!”
凌向月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定眼瞧去,喊這一聲堂祖父的,正是那個一路帶他們來這裡的飛霜。
幾人被他這一聲堂祖父叫的表情一震。
方紫興迷迷糊糊的眯了眯眼,神情困惑的看向滿臉絡腮的飛霜:“你是?”
飛霜飛快的用手在腦袋上,臉上抹著,一下,兩下。。。。。。
沒一會,他就抹下了滿臉的絡腮鬍子,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小麥色臉龐,輪廓英挺,濃眉大眼。
他隨手將手上抹下來的毛髮扔在地上,噗通一聲跪下去,哽咽道:“堂祖父!”
凌向月等人已經被他這認親一招嚇得不輕。
方紫興眯眼想了一會,終於恍然道:“哦——你是方業那小子的——”
“對對!我父親就是方業!”飛霜連連點頭,破涕為笑。
一個大男人此時滿臉淚痕,看起來令人傷心。
凌長笙憤憤不平道:“你明顯不是帶我們來認路的,你小子是來認親的?”
他向來自詡聰明,這回被人擺了一道,心裡老感覺不爽。
車伕提醒道:“話也不能這麼說,飛霜大俠還是帶我們到這裡來了,二小姐不是就要尋這裡嗎?”
凌長笙一個爆慄敲過去:“你懂什麼!”
方紫興長嘆一聲:“哎——你都長這麼大了,可我的大女兒早不在世上了,你這命,留著也沒用。。。。。。”
認親的氣氛急速轉下。
幾人紛紛惶恐的看向莫名的老人。
只有當事人飛霜還跪在地上:“堂祖父說的沒錯!飛霜在世上苟且了十八年,早就活夠了!”
方紫興揮了揮手。然後凌長笙,凌霜,二十八和車伕便突然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
凌向月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聊“大女兒”,也就是她在夢裡當過的紫霧山莊的大小姐方婉沐,見幾人倒下,她心裡一驚,隨即又恢復鎮定。
應該只是昏迷了。
老人不想他們的談話被外人聽見。
凌向月看向地上跪著的飛霜,如果他叫方紫興為堂祖父,那他們且不是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你是我外祖父!”凌向月見老人手又揮了起來,她連忙表態。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老人手一頓,兩隻眼睛看向她,沒好氣的說道:“你慌什麼?我又不是要弄暈你。”
話音剛落,他手已經落下。
然後飛霜倒在了地上。
凌向月說不出話來。
上最高點的宮殿的時候。她問道:“他不是你侄孫子嗎?怎麼不將他帶上來?”
老人一邊緩緩的踏在青石板上。一邊沉沉的說道:“誰說他是我侄孫子?”
“他叫你堂祖父。”
方紫興冷哼一聲:“所以我很不悅。”
凌向月丈二摸不著頭腦。這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管他呢,先問清煜兒的下落才是關鍵。
“祖父,娘和蕭布煜是不是在您這呢?”凌向月跟上他的腳步。隨意的聊道,生怕他一個手一揮,她倒在了半路上。
“嗯。”方紫興揹著手,淡淡的嗯了一聲,像回應她的話,又像只是沒有意義的發出一個單音節。
凌向月只當他是預設了,憤憤道:“煜兒還那麼小,祖父怎麼能不顧自己的子孫後代呢!”
反正她也沒有祖父,就將那個“外”字省略了。
凌向月一路急躁的跟著方紫興上了最高最大的宮殿。
“祖父!娘和煜兒你把他們藏在哪裡了?”
“祖父!你可不要做出什麼後悔的事情!”
“祖父!。。。。。。”
方紫興坐在大殿裡一把燒焦的椅子上,看著凌向月在眼前跳腳,他忽然笑了。
“你這急躁性子,還真是跟婉沐有些像。”
說完他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雙眼佈滿了遺憾:“可惜她。。。。。。去得早,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我給她換命。。。。。。”
他一生中最喜愛婉沐,婉沐卻搭上蝴蝶命。
所謂蝴蝶命,一展兩翅,一面陰,一面陽,陰者,禍及家人,陽者,衰敗自己。
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死路一條。
方家自古就有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