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已久的小倉鼠也發出陣陣慌亂,在狄成頭髮裡不安的爬動。
依次穿過厚重鐵門,期待已久的死監全貌終於展示在眾人眼前。沒有大院、沒有土房、與鐵監格局完全不同。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墳場!
一個又一個沒有墓碑的土包堆砌在廣闊的大院裡,有大有小,有新有舊,有的則露出幾節慘白骨頭,讓本就味道難聞的空氣平添股陰森恐怖。
大量的雙手雙腳都烤著鎖鏈的囚徒一撮一撮的“堆”在一起,或是低頭沉睡、或是呆滯發愣,沒有人發出聲響。
不過仔細辨認下卻可以看出這些墳場和囚徒們聚居範圍大致分成七塊區域,每片區域最外圍的囚徒各個精神集中,警惕的望著與之相鄰的區域,彷彿在戒備著什麼,有彷彿要立刻撲身上去。
對於狄成他們的到來,基本沒有人投來關注的目光,依舊“恪守本分”,或睡覺、或警惕,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
狄成他們也沒工夫和這些囚徒“打招呼”,注意力很快被聳立在各個區域裡的物件所吸引。
棺材??!!
本就令人心生寒意的廣闊墓地中竟然有著大量高大棺材聳立著!
這些棺材共計十八具,散落在不同的區域,擺放的姿勢也各不相同,有躺有立。每個棺材足有三米長,半米寬,或許是年歲已久的緣故,棺木已經開始破裂,有的地方都出現了空洞,紅漆更是早已脫落,只留下斑駁紅塊。
除了這些棺材外,墳場邊緣還豎著將近三十多根*木質十字架,上面鮮血淋漓,殘骨遍佈,有的還掛著半死不活的人,就那麼曬魚乾般掉在上面。
眼前景象就像是個末日畫卷圖,荒涼、蕭條、陰森、可怖。
“這就是死監?”楊靖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好戰的他並未被眼前情景嚇住,反倒心生興奮,這會兒更是有些急切的尋找所謂“守墳人”的身影。但雖說在人群中感受到了十幾個氣息不比張嘯延等家主弱多少的囚徒,但卻並沒有發現特別讓人忌憚的氣息。
“刁尊呢?怎麼也沒發現他的身影。”狄成也注意到了這種現象,不是有很多可怕的守墳人嗎?怎麼一個沒有?甚至連當日所見的刁尊也消失無影。
難道……
心頭一跳,目光迅速定向那些零散存放的棺材,難道守墳人們住在那裡面?
他們住在棺材裡?!
一股寒意不由自心底冒出,普通人看到棺材就能失聲尖叫,而他們竟然……
可不是七個嗎?這裡怎麼有十八個,而且以他們幾人的實力自然能夠感覺到其中有人存在,是活人。
“你們猜的沒錯,守墳人確實住在棺材裡。”葉婉彤走上來,嫵媚的臉上寫滿警惕,饒是她是為女監之主,實力不俗,但身處這等恐怖又毫無勢力的地界,還是讓她不敢有絲毫放鬆。“這裡沒有房子,沒有床,除了土地就是墳墓,只有棺材是相對舒適的地方。而且住在棺材裡也是把自己當成了死人,已經不再在意其他東西,守墳人之名就是源自這裡。”
“為什麼有十八個棺材?”楊靖問道。
“死監七大守墳人並非都是戰鬥型強者,就像九頭和尚薛英,單論戰鬥力,他也就勉強能達到鐵監家主護衛的地步,真正成就他無上威名的是他手下的三大超級打手。另外這死監裡還有實力雖稍弱於守墳人,但依舊極為強悍的存在,所以監獄給死監提供了十八棺材,選其中十八個最強者居住。”
“九頭和尚,薛英!”狄成、楊靖、高森和尤伶同時眯起眼睛。
這傢伙果然在死監,還是守墳人之一!嘿,有意思了。
“這些十字架又是什麼意思?”高森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興致勃勃的看著上面不知死活的人。
“這是懲戒架,是各大守墳人執行家法的刑具。對於得罪他們或者犯事的人,往往都會被堵住嘴巴綁在上面,在暴曬和風雨中一點點死去。”
“曬死??這些守墳人創意倒是不錯。”高森輕聲低笑,那樣子好像是朋友在談論家常,而不是討論殘酷刑法!
“其實最殘忍的還是赤鄉高層,要是沒有他們,哪裡會有這麼多的十字架樹立?”葉婉彤冷笑,眼中充滿著怨恨。在這赤鄉監獄生活了這麼多年,監獄殘酷甚至稱之為殘忍的管理方式被她清楚看在眼中。
這些囚徒本性都血煞陰狠?或許有的人就是如此,但卻並非絕大多數。可正是赤鄉監獄的管理方式,造就了這滿滿一監獄的可怖野獸。
“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