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忽然被陣陣吵鬧驚醒,腦袋緩緩轉動,渙散的目光定定的看著訓練場的邊角,那裡有五六百倖存的虎威騎兵,但都狼狽不堪,被繩索捆綁,被天門的人壓制控制。
隨著自己的落敗,每個俘虜的身後有多了個人,高高的舉起了砍刀!
俘虜們都注意到了這群屠夫的到來,有的人呆呆的看著地面陽光反射的陰影,那是一個高高舉起的刀的痕跡,有的人呆呆的看著徹辰,目光之中流露著絕望和恍惚,還有的人開始掙扎、開始反抗,卻都被死死控制、壓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徹辰呆滯片刻,一股悲憤與痛苦忽然湧動,嘶吼聲中幕然暴起,渾身浴血的身體踉蹌著衝向楊靖:“不要走,我們再來!!再來!!”
呼啦啦!!
“很遺憾,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
等候已久的五名鐵律隊員當即竄入戰圈,道道鐵鎖破空而至,狠狠甩在徹辰的身上,將其緊緊纏繞。鐵律隊員沒有一個‘慈善家’,心狠手辣就是他們的本性,甩過來的鐵鏈佈滿著碎釘、鐵鉤纏繞在身上的傷痛可想而知。
徹辰瘋狂跨步,致使鐵鏈越纏越緊,上面的鉤子和釘子毫無懸念的深深插進肉裡,撕扯著、摧殘著,有的鐵鏈被他猛力拉開,但留下的痕跡卻是深深的‘溝壑’。
“啊!!”徹辰嘶聲慘叫,劇痛席捲下渾身僵硬!!
“這裡不允許你的放肆!”鐵律隊員面容沉肅,全力拉扯鎖鏈,把徹辰死死控住在那裡。
“我們再來!!再來!!來啊!!”徹辰劇痛難忍,可看著即將被剁頭的部眾和族人,徹底陷入瘋狂,瘋也似的掙扎著,鐵鏈的倒鉤自然越纏越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悲情、淒涼,一種英雄落幕般的哀傷,一種絕望到痛苦的瘋狂,那副情景讓四周的人們忍不住別過臉去。
五個鐵律隊員全力拉扯著鎖鏈,隨著他的奔竄而快速移動著!
“制服他!!”隨著彭侯一聲喝令,再有十個鐵律隊員端起勁弩,分別對準徹辰的四肢,在他陷入僵硬的那一刻……集體扣動扳機,怒射的弓箭噗嗤聲中精準洞穿肌肉!
弓箭上面浸著毒藥,順著血液開始蔓延。
徹辰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他可以抗衡的住疼痛,甚至甘願用疼痛來麻醉自己,緩解內心的愧疚和痛苦,卻抵抗不住藥物的侵襲。
藥效慢慢發作,徹辰的臉色開始發青、嘴唇開始發紫,意志越來越昏沉,掙扎也是越來越無力,最終……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想要最後望一眼即將被斬的族人,可滿眼的迷濛與殘影卻阻擋了視覺的延續。
徹辰無力的掙扎幾下,慢慢的昏迷。視線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兩道淚痕滑落臉頰,失聲呢喃:“對不起……我的族人……對……不……起……”
楊靖站在戰場邊緣,看著徹辰慢慢的失去動靜,稍稍有些感傷,隨即恢復冷漠:“安妮,交給你了。問出該問的事情,尤其是帖木兒可能的逃亡方向。斬草除根,不留禍患!”
“這個人要死還是要活?”安妮問道。徹辰畢竟是個準皇級的強者,應該給他應有的尊重。
“隨你,情報為重,適當的時候可以用些極刑。”楊靖的話沒有說的很死,這種強者自然是收服最好。可天門幾乎滅了他全族,為了大局肯定也會趕盡殺絕,身為聯盟之人,徹辰會歸順?
可能性幾乎為零。
“明白了,你去忙你的,這裡我處理。”安妮向魏煥晨示意下,意思是由他負責。
可就在這個時候,彭侯忽然走進戰圈,向部下示意下,直接拖著昏迷的徹辰離開。面對眾人詫異的目光,只是冷漠回了句:“徹辰交給我處理,審訊這項工作屬於鐵律。該問的,我會問清楚,不勞煩千目插手。”
“你……”魏煥晨眉頭微皺,但也只是張張嘴,他還真不敢直接喝止。雖為千目裡身份不低的人物,終究沒有達到向彭侯這等巨頭叫板的資格。
“交給鐵律。”安妮挑眉看了看彭侯,這傢伙想幹什麼?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不過也沒有堅持,誰來負責都無所謂,何況她信任彭侯。天門上下最為狄成著想,最為天門著想的,恐怕就是這個冷的不近人情的傢伙。
魏煥晨聳聳肩,不再堅持,指著那些即將被斬的俘虜:“留著還是殺了?”
“交給鐵律處理,我們去幹我們的活。”說話間,安妮已經走進人群。
隨著他們的相繼離開,團團環繞的戰圈慢慢的散開。
徐雲等人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