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讓我真跟著你們幹了?
“印上你不就知道了嗎?”周士相有些不耐煩。
見狀,邵九公忙道:“我印,我印!”頓了一頓,又問:“不知這字怎麼印,又印在哪?”視線落在那正生著火的爐子,不由的一個寒顫,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這麼羅嗦的?”
周士相懶得和他廢話,把手一揮,葛五帶著兩個手下立時就上前將已經嚇得面色蒼白邵九公按在地上,一把掀起他的衣服。
那邊郭大錘將已被炭火燒得通紅的烙鐵拿了過來,比劃了一下就將烙鐵按在了邵九公的背上。
“噗哧”一聲,一股肉焦味頓時充斥眾人的鼻子,邵九公更是痛得慘叫一聲“啊呀!”
郭大錘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知道烙得時間不能長,更不能短。長了,這人命就能烙過去。短了,疤痕結起來那字跡就不清楚。
也就三秒吧,郭大錘將烙鐵拿開,再看那邵九公已是疼得暈死過去。那背上又是紅又是黑的,看著叫人心慌。
周士相對郭大錘的手藝很滿意,那字型看著十分端正,烙的火侯又拿捏得極好,雖然看著可怕,卻是皮外傷,不會傷筋動骨,養上幾天就能好。
邵九公被水潑醒後,後背傳來的巨痛讓他牙關上下打顫,鑽心裂肺的疼,想喊,又不敢喊。
半響,那疼痛感方弱了些,這會才勉強撐著站了起來,膽膽顫顫的問周士相:“將軍,你給我背上烙得啥字啊?”
周士相微微一笑,道:“是好字,也不多,五個字,順治是條狗。”
順治是條狗?
邵九公聽了這五個字如被雷劈,先是呆若木雞,然後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第四十六章 侍女
順治是條狗,清晰明確又帶了點惡趣味。
周士相本打算烙福臨是條狗,可一想,天下人都知道順治是哪個,可你要問他福臨是哪個,恐怕十個得有九個搖頭不知。與福臨這個名字相比,還是順治更響亮,也更易懂些。
反清復明也罷,精忠報國也罷,順治是條狗也好,康熙是個王八蛋也好,布木布泰是個賤貨也好,歸根結底不過是個口號性質的用語,難道順治真是條狗?答案顯然不是。
那為何要在這邵九公背上印上這五個字?這五個字真能讓這個老兵油子從此死心塌地跟著太平營幹?
可以!
周士相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也相信自己的傑作,哪怕邵九公再不甘心,背上有了這幾個字,他這輩子只能和滿清幹到底了,甚至不須周士相額外再對他監管,這老小子為了保命也得豁出去和滿清幹。
不幹不成啊!
背上印著大大的“順治是條狗”,邵九公就是逃回去,那滿州人能饒得過他?
萬惡的封建社會什麼最可怕?——皇權!
皇權最怕什麼?——蔑視!
當皇權遭到蔑視時,皇權便變得不再可怕,更何況滿州殖民王朝是以少族臨大族,統治基礎十分薄弱,全憑高壓威懾,因此倍加看重皇權的威懾力,容不得半分蔑視。
故而不論是被迫還是主動,邵九公背上這五個字都是赤。裸。裸對滿清皇權的蔑視,更是對滿清皇帝的大不敬,所以現在要他命的不是明軍,而是清軍!
試想,邵九公逃回去了,又再次回到孔國治部下當把總,問題來了,身為南贛總兵的孔國治知道他後背上有對當朝皇帝大不敬的話語,孔國治能心安,能視若不見,能當這事不存在?
邵九公要是不回去孔國治哪裡,逃回家鄉也行,同樣的問題又來了,地方上的官員知道自己管轄的地盤內有人背上印有對皇帝大不敬的標語,他們能心安,能視若不見,能當這事不存在?
那可是用烙鐵烙上去的,不是用墨水寫就,說洗就能洗掉的,除非把整個後背拿刀切了,否則,這幾個字一輩子都得清清楚楚的印在背上。你能躲一時,能躲一世?真把背切了,還能有命!
清廷大規模的文。字。獄雖然沒有展開,但自多爾袞以來,已有數十樁文。字。獄發生,更為逃人的事斬殺了不少漢人官員,如今的順治皇帝更是個容不得漢人對他愛新覺羅家有任何指責的主,哪怕片言隻語都不行。這麼一個皇帝,一旦知道下面的官員隱瞞有人背上刻有自己是條狗的大不敬話語,他會怎麼做?
所以為了向清廷表明自己的心跡,向主子表明自己對皇帝的忠心,不成為皇帝怒火發洩的倒黴蛋,不管邵九公是冤枉還是不冤枉,他的腦袋都要被砍下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