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陣營的推動下,未過多久。整個太平軍五營的底層軍士都認同了“清妖”這個稱呼,雖然還沒有跡象表明羅教已經在全軍開始蔓延,但有證據表明,以鐵毅為首的羅教出身軍官很願意將他們信仰的羅教在全軍推廣,而“清妖”這個提法在很大程度上符合了他們傳教的需要。
在太平軍的高層,如宋襄公等受過傳統教育的官員和軍官卻對“清妖”這個稱呼不滿,認為此提法容易讓外人誤會太平軍是支崇神拜鬼的隊伍,甚至就是一支宗教化的軍隊,如同當年的黃巾軍或紅巾軍。
宋襄公認為一旦給了外人太平軍是宗教隊伍的聯想。那麼太平軍便成了天下共敵,屆時不論滿清還是南明都會將之視為仇寇,畢竟天下正統是儒家,而儒家是最敵視神鬼的。現在不管是滿清還是南明都是將儒家視作正統。各地計程車紳讀書人也都是尊崇孔孟之道,要是太平軍演化成宗教隊伍,這些人不論是擁明還是擁清,都會對太平軍產生敵視。這會讓太平軍的未來陷入四面皆敵,根本無法得到任何支援和幫助的境地,這對太平軍的存亡肯定是致命的。
不過宋襄公等人的反對和擔憂卻沒有被周士相採納。或者說周士相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的擔憂放在心上,當發現“清妖”這個稱呼很受軍中那些大字不識的軍士歡迎時,他索性便將這一稱呼正式化,在各種場合對清軍一律採取“清妖”稱呼,這讓宋襄公他們很是無奈,只得對一些營老強調此妖非彼妖,以此淡化“清妖”這一稱呼對太平軍帶來的反傷害力。
羅教的問題宋襄公也對周士相提過,甚至隱諱提出陷陣營的兵員成份對太平軍未來發展不利,而百戶鐵毅等人的宗教出身也容易給太平軍帶來隱患。原以為周士相這個秀才出身的千戶會對自己的提醒產生共鳴,但不曾想,當週士相詳細瞭解了這個所謂羅教就是當年元末紅巾大起事的彌勒教演變過來的分支,或者就是改了名字的白蓮教後,他竟然對羅教產生了興趣,派人將鐵毅等羅教徒出身的軍官叫來談了一夜。
事後,沒有人知曉周士相對鐵毅等羅教徒說了什麼,就是宋襄公也不知道,因為周士相對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含糊其辭,最後一笑了之,宋襄公再追問下去,他就避而不談了。
主帥這個態度,宋襄公自然無法再就此事多說什麼,羅教的事就這麼擱置起來。只是無論周圍人怎麼說,宋襄公始終咬牙不提“清妖”這個說法,只稱韃子或清軍。
爆炸聲傳來的時候,宋襄公正和周士相默默站在垛口後等待,巨響聲傳來耳中時,他的心猛的抖了一下,雖然對身後那些士兵的“清妖”說法十分不滿,但他還是瞬間激動起來,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兩眼死死盯著魚市口方向,等到火光沖天而起時,他一直緊握的拳頭這才鬆了開來,帶著萬分慶幸的語氣低聲喃喃:“成功了,成功了!”
成功了,這把大火終是起來了!
此刻的周士相的內心比之身邊的宋襄公還要激動,魚市口的這把大火決定了太平軍的存亡,在等待的煎熬中,他無數次期盼大火沖天而起,可一次次的期盼隨著時間的流逝消亡,直到那聲巨響傳來。
燒,狠狠的燒,燒光一切,燒出個黎明來!(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一章 解圍?
魚市口的沖天大火整整燒了一夜,這場大火讓方圓十里的天空都映上紅光,也讓很多人再也無法睡去。這大火註定也牽動明清雙方所有人的眼睛,所有人的心緒。
直至黎明,廣州綠營的一隊清兵方渡過譚江,隨後將所探查的確切訊息傳回了江對岸。
噩耗一撥接著一撥,先是水師營地藥庫起火爆炸導致停靠在碼頭的水師戰船大半受損,其後是剛從廣州運來的大軍糧草被燒,再次是水師官兵傷亡慘重,已無法再成建制,更無法再承擔攔截封鎖譚江的任務。
水師總鎮梁標相下落不明的訊息夾在這些噩耗當中一同傳了過去,不過這個訊息沒能讓尚之信悲痛,反而讓他是暴跳如雷,再也按捺不伍心中的怒火咆哮起來:“混蛋,混蛋,梁標相個混蛋,他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我要砍了他腦袋,砍了他腦袋!…”
他不能不怒,單單水師完了也就完了,可這把火燒燬的不單單是水師,還有大軍的糧草!沒了糧食,大軍吃什麼喝什麼,還拿什麼圍城!更加可氣的是,梁標相竟然下落不明瞭,天知道這海盜是不是畏罪跑了!
“狗改不了吃屎,爛泥糊不上牆,梁標相無能至極,亡我水師,毀我糧草,現在又畏罪逃跑,我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來人啊,馬上去把梁標相給我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