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拂曉後,萬斯同匆匆來到,見老師竟然一夜未睡,眼圈都有些發黑,不由心疼。他進屋之後,將窗戶開啟,一陣清涼頓時讓黃宗羲精神為之一振。
“老師,我剛得到訊息,玉書的父親張九徵也被捉進牢裡了。”
萬斯同神情很是擔心,他所說的玉書便是前幾日在都察院中被親軍以“通虜”罪名抓走的年輕御史張玉書。
“張九徵?”
黃宗羲聽了有些驚訝,因為他知道這個張九徵,此人是順治二年中舉,四年中進士的鎮江大才子,不過考中進士之後他便一直在清廷的吏部任職,十多年間都沒回過家鄉,乃至其子張玉書和他都沒見過幾次面。
“他何時回來的,怎麼未聽玉書說起過?”黃宗羲眉頭微皺。
“我也是剛知道的訊息。”
萬斯同不敢深想,因為若是張玉書早知其父回來卻沒有告訴他和恩師,那這“通虜”的罪名弄不好怕就是真的了。畢竟,張九徵在清廷任職十多年,突然回來,誰知道他是真心棄清歸明,還是另有所謀。這要是事先有過招呼,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這陣子江南鎮反如火如荼,挖出了很多和清軍有勾結計程車紳官員,很多原先並不為人知的訊息都傳到了南都,以致現在南都不少官員都坐立難安。有些是的確沒有滿清勾結,但卻害怕自己的親友豬油蒙了心私通韃子。鎮反擴大下來,天知道會不會株連到自己。
聽說那個主持江南鎮反的汪士榮已經放出狠話,說什麼寧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