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多重要事情上都能常常互通訊息。
和馮銓一樣,王熙這段時間也一直驚疑不定,所以一到初三,他就再也忍不住,特地來向馮銓打聽皇帝病情。馮銓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將宮裡的話轉述了一遍,無非是皇帝高熱不退,難以上朝理事。王熙半信半疑,因為自董鄂妃病逝至今,皇帝已經染病兩月,這什麼樣的病才能讓天子兩個月都不能上朝理事。
王熙見此間沒有外人,便大膽與馮銓說道莫非皇帝病情很重,又或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若是如此,那正風雨飄搖的大清可不太妙啊。
馮銓搖了搖頭,沒有和王熙深入“探討”此事,只說後日初五按制百官都要去宮裡請安,到時皇帝的病情,宮裡總有個說法吧。王熙聽後,點了點頭,和馮銓又說了些京裡物價漲得太厲害,百姓生活不下去的事,朝廷得想辦法抵制物價,要不然再這樣下去,恐怕百姓都吃不上糧食了。
馮銓聽的只是苦笑,自皇帝患病以來,內閣早就失去了往日作用,朝中大小事務都是由索尼、蘇克薩哈等內大臣一手操辦,他這大學士說話一點用也沒用。況且,就算他說話有用,也解決不了物價上漲的問題,因為大清現在真是窮困交加得很。沒見年三十前,滿城的那些八旗婦人們都跑各自的都統衙門哭訴無米過年了麼。
“這大清,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完。”王熙嘆了一口氣,“也就看鰲敗能不能替大清續命了。”
馮銓應付幾句,王熙也就起身告辭。等到初五,按制,諸王公、內大臣、內閣、部、院、翰、詹、卿、寺、科、道各衙門官員,齊集後左門請安。正處新正之際,可百官卻發現宮殿各門所懸的門神、對聯都已除去,彩燈彩飾也都收起。
見此情景,百官自然知道皇上的病沒有起色,頓時給紛竊語起來。此時,總管太監趙全匆匆從宮裡出來,與康親王傑書、內大臣索尼等人低頭耳語,神色很是倉惶。傑書和索尼他們聽了,臉色也是陰沉得很。
這一幕,看在百官眼裡,自是成為無形壓力,使空氣十分沉重。
馮銓跪在那裡,感覺似乎要出什麼大事,眼角餘光突然瞥見寧完我正在發抖,心中咯噔一聲,正胡思亂想時,就聽鐘聲響起。他忙代表百官朗聲跪奏:“今當臘盡春來,寒暖交替之時,聖躬違和,臣等微忱,恭請皇上避受風寒,靜養珍攝。一應本章盡送內閣擬議請旨,皇上請放寬心。願皇上早日痊癒,則國家萬民之大幸也。”
跪著的百官同聲奏道:“願皇上早日痊癒!“。
不多時,有御前侍衛向百官傳達了皇上的口諭:“爾等所奏,朕已具悉。部院各衙門齊奏本章,一併送內閣大學士處即可。”
百官聽後,便要三唿萬歲起身,然後各歸本衙,卻見慈寧宮首領太監捧來了皇太后懿旨,諭令釋囚犯、減刑獄、免死罪;同時要求傳諭民間不許炒豆、點燈、潑水。
這一刻,除了極少數人之外,餘下的文武百官才恍然大悟:原來皇上出天花了!(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十三章 玄燁即位
天花,是令滿州談虎色變的可怕病症。一旦得了天花,便是貴如王公,也是斷難抵禦,至今從天花之下僥倖能活下的大抵十之一二,餘者多是喪命於此。年輕的大清皇帝染上天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皇帝很可能就此病逝。
大清丟了南方,丟了西北,中原也是岌岌可危,這時候皇帝去世對大清又意味著什麼?
難道真是末世來臨了?
文武百官被皇帝出痘的訊息驚得心慌意亂,人人色變。後左門,如冰封一般沉寂,只剩那百官沉重的唿吸聲。
康親王傑書出面讓百官散去,文武這才帶著驚恐和忐忑無聲無息的離開宮門。一路,大小轎子無數,卻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可轎子裡的人心,卻有著千頭萬變。
懿旨發出後,慈寧宮中,太后卻是呆坐在榻。她的容色極其疲憊、憔悴,眼睛已經紅腫,就那麼坐在御榻上以手撐額,不時輕聲啜泣一二。侍立在一邊蘇麻喇姑一邊自己抹淚,一邊不忘給太后披上一件深藍色的貂皮披風。披風披在太后身上時,太后卻恍若不覺,這更令蘇麻憂傷。
慈寧宮的正殿空曠冷清,雖然生了好幾盆火,仍比寢宮冷得多。
懿旨雖大赦天下,也正式將皇帝的病情通告天下,不許民間炒豆,可太后也好,蘇麻也好,都知道一切都晚了。皇帝的病情之重,此刻,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主僕二人就那麼靜靜在那,大殿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清。
許久,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