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隔絕,他們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因為沒有任何光線透進來,烏漆抹黑的,誰也看不見誰,只能從彼此的呼息聲中能感覺到同伴的存在。
一天,兩天,三天。。。
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所有人都餓得沒有力氣。一個接一個的同伴死去,無聲無息的死去,科爾多恐懼的縮在角落裡,咽咽一息,等待著死神的降臨。迷迷糊糊中,他卻突然聽到耳畔有咀嚼的聲音傳來,狼吞虎嚥的,聲音很大,好像有人在大口吃東西。
食物?
科爾多一個激靈迅速直起身子,可眼前仍是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但那咀嚼食物的聲音卻分明存在,且不是一個人在吃東西,而是很多人在吃東西。
“你們在吃什麼?”
沒有人回答科爾多,只有那不斷咀嚼的聲音。
科爾多不敢去想那些同伴到底在吃什麼,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從心底深處往腦海中湧,他害怕得全身哆嗦,雙手無意識的在身邊劃拉了一下,卻碰到一具不知什麼時候死去的屍體。手指的觸感告訴他,這具屍體似乎不怎麼完整。
科爾多其實早就知道答案,除了人肉,這石屋裡還有什麼食物!他大聲的嘔肚著,肚子裡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胃子好像空的一般,連苦水都吐不出一滴。
“不想死,就吃吧。”
不遠處有個悶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科爾多沉默了,求生的**告訴他只有活下去,才可以見到他的額娘。而活下去,只有。。。。。。
也不知過了幾天,當陽光再一次照進石屋後,科爾多卻沒能看到什麼,因為他的眼睛被耀眼的陽光剌瞎了。
科爾多艱難的從地上爬過發臭腐爛的屍體,一步步掙扎著往外爬,摸到門邊時,他突然尖叫起來:“為何拋棄我,為何拋棄我!“(未完待續。)
第四百五十七章 來降者不納
三月二十九,蒙古兵也好,滿州兵也好,再也等不到每日都會發下的口糧。
清軍斷了糧,餓極了的蒙古人不顧濟度的禁令開始殺馬充飢,滿州兵在忍了一天後也開始殺馬充飢。為了生存,哪怕馬肉根本不能吃,餓極了的他們也要去吃,他們沒有別的選擇,要麼餓死,要麼脹死。在生存面前,濟度的禁令不過是個屁。
濟度知道了殺馬的事卻沒有阻止,更沒有大怒。25歲的簡親王早就沒了南下時的意氣飛揚,在貝勒杜爾佑眼裡,簡親王現在不過是具行屍走肉般的皮囊,這位愛新覺羅家的親王已經是在等死了。
望著一臉死意的濟度,參領宜爾圖很不甘心,他拿出了最後的法子,趁現在士卒還有力氣趕緊組織突圍,從玄武山往揭嶺方向突圍,然後再往江西跑,能跑多少算多少,這樣總比在碣石衛活活餓死好。
玄武山往揭嶺這一路都是深山老林,沒有嚮導,也沒有糧食,走這條路不比強攻太平軍來得容易。數千大軍放棄所有輜重,放棄戰馬一頭鑽進人生地不熟的深山老林,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
宜爾圖的這個法子於其說是突圍,不如說是拿幾千滿蒙子弟性命保濟度一人活命。
“本王還有什麼臉面回去?”
濟度默默起身,一言不發,形神枯萎的走了出去。他不可能這樣回去,他不可能就這樣獨自一人回去。那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他不想回去看到順治小兒的譏諷和嘲笑,更不想被八旗上下蔑視。
宜爾圖見濟度不聽勸,急得只能跺腳。卻是沒有辦法。杜爾佑嘴角一動,望著濟度的背影欲言又止,輕嘆一聲,退了出去。
杜爾佑並不希望濟度逃回北京,那樣對大清,對滿州都是恥辱,若是濟度死在這裡。對戰死的滿州子弟和他們的家眷是個最好的交待,對朝廷對皇上也是個交待。畢竟親王都戰死在這了,還有什麼好指責的。
濟度決意求死讓杜爾佑寬下心來。他倒是很怕濟度會貪生怕死,做出有辱滿州的事來。現在他更擔心的是蒙古人,蘇日勒已經幾天沒有來見濟度了,帶著他手下那幫蒙古軍官不知在商議什麼。杜爾佑很怕蘇日勒會突然反水投降太平寇。所以他叫納海緊緊盯著蘇日勒。若是蒙古人有什麼異動,便要立即彈壓,若事不可為,也絕不能讓濟度落在他們手中。
耿繼茂那個漢藩降了太平寇並不可怕,尚可喜死在太平寇手中不可怕,甚至於李率泰這個愛新覺羅家的額駙死在太平寇手中也不可怕,可怕的滿州親王落在他們手中。
杜爾佑很難想象一個活著的大清親王落在太平寇手中會對明朝、對清廷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