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爵位周士相也可讓耿聚忠承襲,不會就此斷了,但願如此能讓石元靈不會鬧將起來吧,畢竟他周士相也斷了腿,這仗實在是險惡。
林婉兒的出身也侷限了她不可能壓過長公主成為齊王妃。周士相從不在意婉兒的過往,這個亂世,女人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如何還能苛求所謂的名節。真要苛求的話,蘇州那幫可憐的女人下場還不悽慘麼?她們的父兄無有膽量去反抗禍害她們的強盜,卻將罪過都推在這些可憐女人身上,逼著她們以死來成全家門的名聲,若沒有周士相,這些女人最終的下場會悽慘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地步。
對別人,對婉兒,周士相都一樣,他不想禮法這個怪獸繼續吞食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只是周士相明白,他對婉兒再好,也不能將她抬為王妃,因為他的部下們不會接受。他可以阻止禮法吞食人命,但卻不能阻止禮法決定一個女人的地位。長公主的出現,無疑是符合了大多數人的理念,這位有著高貴出身的女人,才是太平軍上下認可的主母。哪怕如蔣和等執意要周士相稱帝的部下們,對於長公主來做齊王妃也是認可的,而不會因為他們要逼周士相篡明朝的皇位而敵視這個朱家公主。
女人,自古至今,除了個例,大多數都是歷史的配角。幾乎每朝開國皇帝的後宮中都會有前朝帝室之女,而這些前朝帝女,她們根本無力改變孃家的結局。
在忐忑兩日後,司禮太監潘應龍和大學士洪育鰲陪著長公主來了甘露寺。
尚未成親,按規矩,長公主不當來見周士相,這與禮法不合。但現時現境,這禮法早就薄得很,南京皇宮的一應擺設和規矩休說和崇禎朝比了,就是弘光朝、隆武朝、永曆朝都比不得。旁的不說,但說這用閹人,永曆的宮中好歹還有大量從北京逃出來的崇禎朝閹宦,從南京及福京(福州)過去的宦官,定武皇宮倒好,攏共到現在不過收攏了兩百多閹人。內廷二十四衙門只恢復了司禮、司設、尚寶、沅衣、尚衣、內官等監(局),其他衙門一概未設,因為設了也沒有閹人可用,以致於南京皇城內很多活計都是宮女來做。
在廣東時,周士相便給下面吩咐過,不得錄用新閹之人入宮,更是對潘應龍言明,倘若發現宮中私自招新閹之人,便唯他這司禮太監是責。潘應龍對此倒是沒有意見,世上沒有人比閹人更明白閹人的痛苦,既然齊王反對,唐王也是不喜排場,加上定武朝廷新立,皇城也用不了太多閹人,潘應龍也就順水推舟。退一萬步說,他這司禮太監揹著齊王和內閣私下招人,他潘公公也拿不出這些閹人的錢糧來。
如今的南京城,皇城也好,內閣六部也好,大大小小的衙門,上到官員俸祿,下到冰火炭錢,一個銅板都是齊王府給列單開好,每月十號準時送至,多一文沒有,也絕不少一文。大小官員,概不能免,也只定武帝那裡每月能多領些錢,為的卻是讓皇帝偶爾賞賜用,要不然定武帝一時高興想賞人,結果卻發現自己手裡一文錢也沒有,那也未免太不合適。
周士相先見的是洪育鰲和潘應龍,二者一個代表內閣,一個代表皇帝。潘應龍帶來了定武帝表彰周士相的聖旨,不過多是空話套話,並無實質內容,上面所列的封賞之物也不過只存在於紙面上,周士相直想要實物的話,得他自己去辦備。
宣完聖旨,又是一番場面話後,潘應龍感慨的說道:“長公主聽說殿下傷了腿,很是擔心殿下,每天都往大報恩寺為殿下燒香祈禱,當真是殷殷之心,令人動容啊。”
洪育鰲也點頭道:“長公主確是賢德,我亦曾聽說公主曾求見聖上,欲親至揚州探望殿下。皇后擔心江北正在大戰,公主去了會給殿下添亂,所以勸了下來。這次聽說我和潘公公要來鎮江,公主非要來看殿下,皇上勸不得,皇后也沒辦法,只得讓我二人帶公主一起前來。”
潘應龍笑了起來:“皇后對咱家有過交待,公主畢竟早年流落民間,若是在殿下面前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殿下莫怪。”
周士相自不會說其他,嘴裡讚美了公主幾句,心裡也是有些微微暖意,覺得這長公主對他倒是不錯,知他受傷便心急如焚,確是難得,看來這位公主倒不是不知世情的姑娘。(未完待續。)
第九百二十一章 公主也是穿越來的?
周士相腿上綁著繃帶,夾著固定的木板,談話的時候一直坐在那裡,剛才接聖旨的時候也是象徵性的躬身,由桂永智代領。坐的時間有些長了,周士相感到右腿有些發麻,想讓人扶他起身,可又怕這會讓潘、洪二人認為他是在逐客,便強自忍著。
潘應龍這裡倒無其它話說,洪育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