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湖廣新降,長江水師是由清廷的洞庭湖水師和武昌水營改建而來,若是監國上了他們的船,萬一有變就是天大禍事。故而宋襄公他們建議走陸路,從江西奔南京,這樣穩妥安全。
監國納了此路線,命各官速作準備。宮中大長公主聞聽叔父要還都,便請同去。監國考慮到路上有危險,要公主與王妃留在廣州,等南京太平了再去也不遲。
長樂卻道:“侄女身為宗親,國臨危不逃是忠;又得天子許於周士相為妻,夫有難相隨是為義。叔父難道要淑儀做一不忠不義之人麼?”
監國感慨,知坳不過這個侄女,便同意長樂隨車駕同行。哪曾想外朝正在準備遷都時,禮部侍郎洪士銘卻收到其父洪承疇發來的家信,信上言稱永曆皇帝朱由榔已經歸國。
天子歸國事關重大,洪士銘未作多想,便將信送入內閣,原是想給首輔郭之奇或宋襄公看,不想內閣當值的卻是連城壁。信中所說讓連城壁驚喜萬分,拿信便入了行宮見監國,結果監國一聽天子已經回國,便怎麼也不肯去南都。宋襄公和郭之奇等聞知此訊息時,廣州城中已經傳遍了。(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七章 這天下是漢人的天下
原先軍帥府所在是尚可喜的平南王府,監國至廣州後周士相將軍帥府遷至耿繼茂的靖南王府,這座原先的平南王府改為行宮所在。靖南王府比平南王府稍小一些,但內中也是亭院樓臺,無一不足,大大小小屋子有四百多間,花園、校武場等亦是俱全。
帥府被分為三部,最裡面是內眷所在,前面則是軍帥府的六官及軍部所在;西側是鐵人衛的營房,東面一處院子卻是軍情司總部所在。
軍情司大使張安的公房不大,擺設也簡單,此刻他正與從安南迴來的徐應元、郭紹、梁雙虎等人在談論監國不肯還都,還聲稱要歸政於天子的事。
因為在安南呆的太久,徐應元、郭紹他們都比從前黑多了,梁雙虎更是黑的要命,打回廣州後就天天悶在屋子裡,說是要把自個悶白。屋內還有一人,卻是主管肅反,掛了一個刑部正五品郎中銜的汪士榮。
自從投靠周士相得了重用,主管肅反後,汪士榮在廣州也是日益權重,不過他這個新晉之人卻頗有自知之明,也很識趣,知道自己是新投之人,不比那些隨周士相在屍山血海裡活下來的老人,所以一點也不敢因為自己手中的權力而沾沾自喜,怠慢這些老人,反而刻意巴結,唯恐得罪他們導致自己在周士相那裡落下壞印象。他好不容易才為自己謀了進身之階,可不想因為小事而前功盡棄。
這次成功坐在張安的公房裡,證明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更要緊的是,汪士榮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張安權力有多重,如果不是張安的軍情司協助,恐怕他的肅反根本推行不下去。就是抓人,汪士榮靠的也是軍情司的那支秘密力量。而那些被抓的官員和將領聽說是軍情司的人,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就乖乖束手了,由此也可見軍情司這兩年在軍中經營出了多大的威風。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看,汪士榮都是打定主意要示好張安,倚為臂助了。如果非要形容,汪士榮認為張安就是崇禎朝以前那些掌管東廠的太監,只不過這人有鳥而矣。而他手下的人,就是廠衛那幫番子。
徐應元原先任的是六官的工官,後來做為報捷使去了昆明,再然後便是被扣在安南。唐王監國後設六部,大帥沒忘了他,點了他做刑部侍郎。不過他好不容易從安南保著公主回來,大帥又領軍北伐去了,所以沒什麼事,廣州這邊的老熟人大多在外面,也就一個張安和他談得來。因為要協助張安調查安南迴來的那批官員底細,徐應元便暫時在軍情司這裡幫忙。當日偽造聖旨時,郭紹和梁雙虎都是當事人,到軍情司這裡做了幾次陳述,一來二去和張安也是熟絡起來,連帶著也結識了汪士榮。
郭紹早前任的是香山鹽巡大使,現在香山鹽巡大使早換了人,他也已高升為戶部侍郎。不過戶部也是個空架子,並沒什麼事,所以他還是喜歡呆在軍帥府這裡。
梁雙虎也是升官發財了,他跟郭紹去昆明時,還只是第一鎮中的總旗,所以回到廣州後就到第一鎮的留守部報了名。沒想到第二天軍部就有新的調令給他,卻是改任錦衣衛百戶,這會身上穿的可是晃眼的飛魚服,就是人黑了些。
錦衣親軍除了保衛行宮和監國就沒什麼事,因此梁雙虎也很閒,沒事時要麼呆在屋中悶白自己,要麼就過來找徐應元和郭紹,畢竟也是共患過難的,彼此感情很深厚,潛意識的就喜歡呆在一塊。次數多了,幾人自然是無話不說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