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得挖多大。”
“小韃子沒多少了,倒是滿城裡又送來些女韃子,衙門交待了,也都埋這。”胡德隆想了想,又道:“也別挖多大,就和那幾個一樣就行。”
“行!”
問話的人笑著吐了口唾沫在手中,繼續賣力挖起來。
另有一人卻疑惑的抬頭問胡德隆:“昨女韃子也叫太平軍的軍爺們給殺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胡德隆沒好氣的回道。
那人笑笑,隨口道:“二爺,我聽說前街的宋老四昨天剛從衙門裡領回一個滿州婆娘,人家說那是個協領婆娘呢。”
“協領?”旁邊的人聽了很是好奇,“二爺,協領那是多大的官?”
胡德隆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怎麼也得比知府老爺大得多吧。”
“嘖嘖,那宋老四還真是走了狗。屎運,竟能領個知府夫人回家做婆娘,嘿,他宋家真是祖上積了大德嘍。”
“有什麼好羨慕的,宋老四領的那個滿州婆娘也不知被多少軍爺折騰過,說殘花敗柳都是輕的,他領回家不好生養上幾個月,能伺弄得了他?”想到宋老四養個滿州女人卻乾瞪眼,不能辦事,胡德隆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呵呵,那倒也是。”那說話的民夫也笑了起來,順便也替宋老四操起心來,他笑道:“宋老四窮得都揭不開鍋,哪有糧食喂那滿州婆娘,別把人領回來給活活餓死了。”
“餓不死,衙門裡給發了些,說是領滿州婆娘回去的都有,要是那滿州婆娘肯安生過日子,有了身孕還能再去領些錢糧。”邊上有個知道情況的張口說了。
一聽還有這好事,那民夫頓時上了心,問這人:“那我回頭也能去領不?不圖那滿州女人,就圖衙門給些吃的。”
“你要樂意看那滿州女人在家,就去領唄,放家裡當老媽子伺候你也行啊。”那人笑了起來。
胡德隆也笑著看了眼那想領滿州婆娘的民夫,打趣道:“那些個滿州婆娘長得醜死了,一口黃牙,嘴一張臭得很,你小子把人弄回去,小心燻死你。”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了起來,一邊埋頭幹活,一邊七吲八舌的議論起來。
“我聽衙門裡的人說,就是因為滿州娘們長得太醜,所以才便宜了宋老四他們那幫光棍漢的。”
“就是,我也聽說了,太平軍的周大帥要把滿州娘們分配給下面的人,結果下面的軍爺根本不領情,周大帥沒辦法,這才叫衙門想辦法,把人發給咱廣州的光棍漢們。就這也沒分多少,聽說過兩天要把人往香山送呢。”
“周大帥這也是德政,你們不曉得,那三天滿城裡可是真嚇人得很,我聽說有好多女韃子都是軍爺們脫光了在城中拖著走的,也不知弄死了多少。把人分下去,怎麼也能保著她們的命噢。”一個年紀大些的民夫有些心軟,覺得太平軍在滿城乾的事情太過份,便在那搖了搖頭。
“再慘,能有咱漢人慘?”
胡德隆瞪了眼這民夫,朝烏龍岡那邊一指,“真修大師領人在烏龍岡那埋的都是什麼人?。。。還不是咱們廣州人!那死人可是多得去了,好幾十萬呢!周大帥這才殺了多少,咱們也才埋了多少?你倒慈悲心了,怎麼著,你三妹全家白死了不成?你那還沒滿月的小外甥也是該死不成!”
“我。。。”
心軟的民夫嘆了口氣,沒敢再說話。其他民夫們也都沉默了。
烏龍岡那邊可真是埋了好多人,墳堆子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好些死人骨頭都直接暴在荒地裡,一到晚上,那地方的鬼火能嚇死人。
胡德隆這個乾死人買賣的晚上也不敢去烏龍岡,那地方讓他也是磣得慌,死人骨頭一層堆一層,一排連一排,前些年那地方的野狗吃人。肉都吃瘋了。就現在,真修大和尚天天還帶人在烏龍岡撿骨,可怎麼也撿不完。
“咱廣州死了那麼多人,就不許咱殺他些韃子?不瞞大夥說,我把官府送來那些小韃子往坑裡扔時,心裡別提有多痛快!”有民夫一臉恨意的將鐵鍬猛的鏟進土中。
“行了,都少說話,抓緊幹活吧,衙門的人來了。”
胡德隆看到有幾輛馬車馳了過來,忙吩咐幾句,帶著幾人迎了過去。
“誰是領頭的?”
幾輛大馬車停在不遠處的道上,十來個當兵的從馬車上跳下,為首的軍官張嘴問道。
胡德隆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道:“軍爺,小的是領頭的。”
那軍官是個太平軍的小旗,他看了眼胡德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