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部分(3 / 4)

小說:漢兒不為奴 作者:冷如冰

我怎忍心教他們強作歡顏?”

徐國良心頭大痛,強自忍耐道:“十五年,行轅將吏替督師備宴席祝壽已成慣例,這次尤其不可缺了,哪怕應個景也好。不然,豈不傷了大夥兒的心,眾人計程車氣如何重振?”

連城壁點頭道:“你說的有理。下去準備吧,一切從簡,不可鋪張。”

宴席果然簡單,有戲班子唱戲和官妓歌舞,酒餚也不豐盛。連城壁強打精神接受隨從們拜賀,在宴席上坐了一陣,略端了端杯子,溼了溼青紫色的嘴唇,宴席便草草結束。他在臨退出拜壽的節堂時,噙淚拱手道:“大夥兒盛情,城壁何以為報?拖累你們了。”

“我們追隨督師,為朝廷殺敵,何言拖累?”徐國良環視眾人,“大夥兒說是不是?”

連城壁熱淚盈眶,不待眾人作答,唏噓道:“多承各位厚意,城壁心領了。話是這麼說,做起就難了。不用說朝臣,就是能眼見咱們剿賊的江南左計程車紳們,他們將我連城壁當成了被朝廷貶出來的督師,獨不想我是朝廷輔臣,奉旨督師,統籌全域性,責在滅賊,並非一省封疆守土之臣,將清軍趕出江南左地界,便大功告成。遠在南京的朝臣,想教他們不能風聞而奏,體諒我的苦衷,怎麼能夠?我今日才明白了袁崇煥的難處,奉旨出關,何等威風!不料卻落得西市凌遲,闔家流放。怨先常?不能、不能啊!先帝本有令袁崇煥戴罪立功之意,卻受那些朝臣蠱惑,不得不忍痛下手。唉!也怪不得朝臣。。。我這方上任就失陷地方,以後更不知如何,這地方誰也不聽咱們,你們都跟著我成了孤臣,我如何對得住大夥兒。”

徐國良動了真情,哭泣道:“督師多慮了,咱們當謀再舉,切不可執著一城一地一人一事的得失,灰心絕望,坐失亡羊補牢之機。”

“大人保重!”

眾人紛紛起身,目送連城壁出門進了花廳,步履有些蹣跚。回到花廳,連城壁獨坐案邊歇息,思緒紛亂如麻。恨恨地想廬江之事必引朝廷一片譁然,劾奏他督師無能的不在少數,皇上或許旨切責,命自己戴罪圖功,挽救頹勢。可蔣和及安徽等將領的驕橫跋扈,不聽調遣,百般阻撓用兵方略,卻使他又惱怒又憤懣,無從發洩。一時覺得六神無主,頭暈目眩,公文上的字跡模糊難識,索性走進裡間,和衣而臥。睡了片刻,卻是不甘起身。

“不能辜負聖恩呀,我雖非主動離京,可畢竟是兩省督師!”

連城壁長喟一聲,撐起身子,向隨從討了熱手巾,擦了把臉,加披一件紫羅灰鼠長袍,走到案後批閱緊急文書。批完一件,又拿起一件,竟是蔣和發的。他對蔣和厭煩已極,此人驕橫跋扈,難以節制,偏賊秀才對他極其信重,委以重任。初受旨意時,連城壁曾派人命蔣和進軍追剿安慶逃竄之敵,連發五檄,蔣和竟推託有病,眼睜睜看著安慶清軍逃出包圍圈,又復陷廬江,實在是罪該萬死。他來安慶,蔣和等又以百般藉口不來相迎,更不提奉令,所以他看到蔣和這兩個字當真是又頭疼又厭煩,他耐著性子開啟文書,卻發現這份文書完全是胡說八道。

第九百四十一章 土匪安敢欺我!

“真是豈有此理,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純屬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由不得連城壁不怒,安徽巡撫蔣和這道文書確是胡說八道,竟將廬江失陷完全推到連城壁身上,隱指連城壁指揮無方,致使安徽各軍失去方寸,進退失據,貽誤戰機,最終使得廬江得而復失。蔣和更指連城壁到任之後,放縱幕僚勒銀索賄,中飽私囊,又明碼標價將安徽及河南各官職事發賣,以致督師行轅外每日擠滿前來買官之人。

“土匪安敢如此欺我,老夫與他不共戴天!”

連城壁越想越怒,蔣和是新設安徽省的巡撫,不但手握重兵,更得封香山侯,算是手握大權,可骨子裡連城壁卻深深的瞧不上他,因為此人當年不過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而已。而他連城壁卻是天啟二年進士出身,因和閹黨鬥爭而被貶到廣東,其後得崇禎帝召還,先任主事,後任郎中。

甲申年時,連城壁奉旨在南方籌餉,聞北京噩耗,當真是哭了三天三夜,然後抹乾眼淚,和南方群臣擁立弘光帝,再至肇慶參與擁立永帝,被任為廣東總督,從此在廣東堅持抗清十多年。現如今以武英殿大學士身份督師安徽、河南,卻被一個土匪如此欺壓,不但是欺壓,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栽贓陷害於他,這讓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再不可忍,連城壁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從南京帶來的隨從幕僚,這安慶府又有哪一個聽他的!便是明知蔣和誣陷於他,他偏的是難以自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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