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君清越看了看周圍因為蘇千秋的話而看過來的人,目光冷冷流轉之間,便有一股迫人的壓力在空氣中漫開,等到無人再看這邊的時候,他才重新看向蘇千秋,“你說的,就是三年前春遊時遇到的那個吳婉儀?你還真喜歡上她了?”
蘇千秋苦笑,心頭的苦澀再也無法壓抑不住的往上冒:“你還記得啊……三年前初遇的時候,我便與婉儀一見鍾情,好容易等到我鼓起勇氣向爹爹開口的時候,卻沒想到……”
君清越忍不住的想要冷笑,他怎麼會不記得那個吳婉儀,三年前蘇千秋所謂的初遇,不過是某人處心積慮設定的相識,不過那個姿色不過偏上的女人的確很有心計啊。
當她從蘇千秋口中得知自己身份的時候,幾乎是立刻就放棄了原本的目標蘇千秋而轉而向自己示好。只不過自己並非是蘇千秋那樣單純的書呆子,吳婉儀的那些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才情,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千秋,我當年不是告訴你讓你離她遠點麼?”君清越看著這個和自己交往並不太多卻一直對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微微皺了下眉頭,他一向不是很喜歡和太單純的人交往,因為看著他們上當會覺得很無力。
可惜蘇千秋並沒有明白君清越的意思,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感情的事,誰說得清楚,雖然婉儀出身淤泥,但她始終清白無暇……”
“夠了。”君清越的眉頭皺得更緊,算算時間去取醒酒湯的墨軒也快回來了,便直接道,“我有辦法讓你不再傷心。”只不過不傷心,就應該惱怒了。
蘇千秋抬起頭來,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真的!?”
墨軒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廳內,君清越身上那種駭人的氣場迅速消散,恢復了人畜無害略顯妖嬈的笑容:“那是當然,不過要等到今天晚上……可不能讓墨軒知道,不然他又要念死我了……”
蘇千秋驚訝的張大了嘴,雖然一直知道君清越和墨軒的感情很好,可沒想到堂堂小王爺要做什麼事情還得瞞著自己的侍從。
“少爺,您和蘇公子在說什麼呢?”墨軒走回來,笑眯眯問著,彎彎眼眸中不時閃過半縷精光——君清越的後半截話,他可是聽見了。
君清越一本正經道:“咳,我是在勸導千秋不要太難過了,是吧,千秋?”
“呃……是,這樣。”蘇千秋被君清越一瞪,終於反應了過來,不過腦海中卻不斷盤桓著疑問,到底是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不再難過?
蘇千秋的性格是典型的書呆子加懦弱型的,也就是俗語稱謂的爛好人。這樣的人很容易受傷,卻沒有反抗精神,所以他即便是被父親搶了最心愛的女人,卻也只會暗自傷春悲秋,此刻聽到君清越這樣說,自然是生出了希望,若能不再這樣難過,那自然是最好。
君清越滿意的一笑,趁著墨軒傾身將醒酒湯遞給蘇千秋的時候,用唇形告訴他:晚上見。
這些場景,通通落入某個色心大動去而復返的人眼中……
嘿嘿嘿,晚上見~~幸好今晚有空啊~~
夜半子時剛過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挑開墨軒房間的門,走到床邊確認他已經睡著,又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幾下,這才離開房間。
客棧走廊半昏暗的燈火下,映照出來人的面容,正是和蘇千秋有約的君清越。不同於白天的是他現在已經換上了一身靛藍色的外袍,在黑夜中不是那麼顯眼,他看了看二樓另一側的房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轉身從二樓窗欄處飛身上了屋頂。
幾乎是在他離開的同時,他看的那排房間中最左邊一間房間的門輕輕開啟,一個嬌小的黑色身影一閃,緊緊隨著君清越的身影而去。
又過了一會……挨著的房間門又開啟,從裡面走出兩個人,燈火下,祁芙音和展尋業已換上了深色衣服,祁芙音抱著胳膊道:“看吧,果然昕玥那丫頭有事瞞著我們。”
展尋點點頭,一把摟住祁芙音的腰肢:“走,咱們跟去看看……”後面省略了一個字“戲”就展尋那笑容,看戲的心情和對展昕玥的關心頂多就是一半一半。
於是,這兩個人又遁入夜色中跟了上去。
等到迴廊再次安靜下來之後,顧婕薇的房門輕輕開啟,已經拆了頭髮的顧婕薇此刻看上去格外的清麗無雙,她看了看幾人離開的窗欄,慢慢吐出一句:“無聊。”
君清越行得不快,但身影卻異常的輕飄,彷彿縱橫騰挪之間不費任何力氣。展昕玥因為全神貫注的跟著他並且時刻防止自己被他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