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也沒有說要她們兩個回去的話,而是轉身去了隔壁房間取了張椅子過來,然後走到祁芙音身旁,不由分說的將依舊處於緊張的發呆狀況的祁芙音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祁芙音回過神來,身體卻早已經超過意識開始掙扎。
顧言奕緊了緊手臂,強行將祁芙音抱到了椅子上,努力壓制著心裡又開始升騰的火焰:“給我坐在椅子上等!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狀況,如果不好好注意,我保證在展尋醒來之前你就會昏過去了!”
也許是因為長年偽裝自己,所以顧言奕的思考問題的方式和一般人稍稍有點不一樣。
若是別人知道自己妻子和別人也許有染,肯定早就跳起來了,可他卻偏偏忍住了,什麼都沒做不說,現在發覺自己對祁芙音有了種異樣的感情之後,他居然決定要讓祁芙音明白,自己才是值得她掛念的人!
這樣的念頭或許放在祁芙音原來生活的年代還很普通,可顧言奕是土生土長的東胡人,東湖人性格奔放不拘小節,可這畢竟是封建社會。
祁芙音看了顧言奕好一會,最終聽話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明白顧言奕說的是實情,自己這瘦弱的身子也的確再經不起什麼折騰了。可她必須要等到小潘子脫離危險才行,否則她就算昏倒也會不甘心的。
所以,祁芙音很聽話的沒有再逞強,一直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結果,顧言奕站在她身旁,將手放在她背後,內力輕吐,讓氣息在祁芙音體內迴圈。
祁芙音不肯喝藥,因為喝藥之後會想睡覺,顧言奕出奇的安靜,沒有對她用強,只是淡淡對送藥來的僧人道:“待會再說吧。”
因著這句話,祁芙音第一次感覺到顧言奕溫柔的一面,那是他除了偽裝的斯文和有些惡劣的本質之外,很特別的一面。
慈恩對展尋的治療一直持續了很久,等到他帶著明一從房間裡出來時,已經是下午過半了。
展昕玥第一個衝了上去:“慈恩大師,我哥哥怎樣了?!”
慈恩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展施主已經脫離危險,不日便可醒來。”
“謝謝大師,那我去看哥哥了!”展昕玥的心一直緊揪著,現在聽到慈恩這麼說,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避開慈恩就往屋裡奔去。
顧言奕聽到慈恩這麼說的時候,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只是感覺身旁的人沒動,低下頭正想略帶酸意的問“你怎麼不進去看看他”時,卻發現祁芙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小巧的紅唇雖然顏色稍稍有些暗淡,但嘴角卻掛著明顯的笑意。
祁芙音在聽見慈恩說展尋沒事之後,一瞬間所有的感官便都消失了。
“白痴。”顧言奕嘴裡咒罵著,卻第一時間將祁芙音抱起,往女客廂房那邊走去。
素園女客廂房中
慈恩替祁芙音把脈之後,站起來對顧言奕道:“顧少爺不必擔心,尊夫人只是本身體弱再加上略感風寒而已,並無大礙,等她醒來之後服下湯藥就好了。”
“多謝了。”顧言奕在慈恩面前並沒有露出那種偽裝出來的斯文笑意,整張俊臉上的表情便是被祁芙音稱為他本質的模樣。
一直在別人面前都是老成穩重又有大師風範的慈恩此時卻也和平時不一樣,尤其是在聽到顧言奕說“謝”之後,他笑得有些奇怪:“顧少,我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這可是我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誠懇的說謝字啊……”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祁芙音一眼,繼續道,“看來這位夫人在顧少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吶……”
顧言奕白了他一眼:“我說你,若是讓別人看到你這個佛門高僧這副模樣,看你還有什麼面子去教導弟子!”
“哈,我的弟子一向是對我尊敬之極,就算他們看到了也只會以為是做夢,老衲從來都是沉穩正派的,怎麼會這麼為老不尊的說話呢!”慈恩完全不介意,擺著手微笑道,“不過啊,顧少你可還真得好好對待尊夫人,她於你而言,可不是一般重要哦!”
“嗯?”顧言奕還沒來得及分析慈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他已經自顧離開的房間。
“不是一般重要?”顧言奕重複著慈恩的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床上的祁芙音,“你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姐姐……起床了……”清晨,明明時間還很早,展昕玥的聲音卻準時在門外響起。
祁芙音嚶嚀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姐姐,起床了!要準備上早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