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少爺,沒笑什麼。”
對方只嘆了口氣,很是理解,
“你不必拘束,以後只有你我二人之時,喚我祁容便可。想來,你接受這門親事,也定是有難處,我也不會勉強於你。”
勉強我?你唯一能勉強我的事情都做不了,還能勉強我什麼?
我只是想著把你伺候好,別在我照顧的期間出問題,不然我這沖喜的新娘,豈不成了天煞孤星,嗚呼哀哉!
不過想想面前的人也是可憐,生的如此好的一副皮囊,卻被困在這宅邸之中,對於古代的男子而言,定時常人所難忍的吧。
何況對方就是自己的飯碗,自己不能吃著飯,還嫌棄飯碗不好,這也太忘恩負義沒良心了點兒!
寶七細思之後,還是開口道,
“祁少爺,既然寶釵嫁到了祁府,便定不會只因逼迫,萬事皆有因果得失,寶釵若非自願,也絕非他人過錯。”
“況且……寶釵理解祁少爺之難,除了名分,寶釵也不算有失,自然也不敢嫌怨少爺!從今以後,定會盡力相佐,合作愉快!”
寶七說到最後,還不由得伸出右手,見對方略有疑惑,才趕緊縮了回去,摸了摸水壺,
“呵呵……有些涼了。”
祁容眼中,倒是多了一抹笑意和趣味,正要開口,突然喉間一癢,咳嗽了兩聲。
寶七瞬間責任感上身,正抬手間,祁容卻擺了擺手,止住咳輕聲道,
“外面有人,別出聲。”
寶七呼吸一緊,噤聲不言,謹慎疑慮的看向祁容。
祁容繼續咳了幾聲,接著道,
“喊芸兒進來,讓她送藥。”
寶七複雜的看了祁容一眼,對方還在困難的捂著胸口咳嗽,完全不像裝的。
寶七慌忙扶著祁容大喊,
“快來人啊,芸兒——快給少爺送藥!”
外面果然晃過一道身影,隨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朝這邊奔來。
疾奔進來的丫鬟,滿臉急色,進門便向祁容撲過去,
“大少爺,您怎麼了!藥……藥來了……”
嘴裡焦急的問著,手中早就掏出一個藥瓶兒,熟練的倒出兩粒藥丸,端著桌邊的茶水,給祁容餵了下去。
猛咳不止的男人這才漸漸呼吸順暢。
寶七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不只是因為祁容的咳聲,更是祁容的面色,在芸兒闖進來的片刻間,由蒼白轉為慘白,淺淡的嘴唇甚至咬出血痕。
直到幾顆藥丸下肚,乍起的慌亂才慢慢平復,寶七的心裡卻是百味陳雜,再也難以平靜。
芸兒看著自家少爺再無大礙,才鬆了口氣,站起來欠身行禮,
“奴婢參見少奶奶。”
寶七嗓子發乾,
“不必多禮……”
芸兒站直身子,低頭掃了祁容一眼,才開口解釋,
“少爺身體欠安,向來藥不離身,今日多虧少奶奶通知奴婢,以後少爺的身體,就要多依靠少奶奶盯著了。”
寶七盯著芸兒,理清思緒道,
“你剛才進來之時,可有看見其他人?”
芸兒明顯吞吐了一下,
“沒有……”
寶七隻看著芸兒,芸兒卻側頭向祁容,待祁容虛聲道了句說吧,芸兒才換了個答案,
“奴婢進來之時,剛巧兒瞅見夫人屋裡的喜兒離去,看樣子頗為著急。”
寶七聽得腦殼兒發震,這才走了個清月,又來個喜兒,拜堂第一天,就得先把人名兒記全了?
更重要的是,這夫人和大少爺,明顯關係不太好啊,難不成不是親生的……
哎,眼不見為淨,寶七把思緒從腦子裡清走,自己只想裝聾作啞,保個周全,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何況是人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少爺。”
寶七眼瞅著祁容將芸兒打發走,很明白的沒有再問,因為她根本不想扯進去。
祁容倒是很歉疚,還是那副溫潤的樣子,專注的看著寶七道,
“今日之事,讓你受驚了。”
寶七忙道,
“是你身體比較重要,這是寶釵的責任。只不過……你為何不將這藥,放在自己身上?”
祁容細細盯著寶七,目中含光,認真道,
“往日芸兒都是一直跟在我身邊,今日才離開片刻……”
祁容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