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屈膝請了個安,如實稟告,
“回少爺,今兒早上夫人那邊的丫鬟來傳話兒,說大少爺身體不適,請安敬茶這些虛禮就免了,讓少奶奶好好照顧大少爺的身體便好。”
寶七撐著下巴的手差點兒滑落,磕著下巴,心中暗忖,既然傳話兒了,還憋到現在才說!耍我呢!
祁容未轉身,卻也注意到了寶七的動作,面色清淡柔和,一如既往道,
“你去稟告夫人,祁容身體雖差,禮不可廢,該敬的茶,還是要敬,這就和少奶奶一起去給姨母請安。”
一句姨母,說的寶七心中一跳,看來之前,果然沒猜錯。
只是寶七卻再次心生疑惑,這句話,怎麼看,都像是刻意說給自己聽的呢?
芸兒夾著手絹微微屈膝,巧聲道了句是,便退下了。
寶七這才隨著祁容,踏上了新婚第一日,請安敬茶的路。
到正堂時,寶七隻稍稍看了一眼堂上的二老,祁容便已經輕聲囑咐,眼睛向下看。
寶七趕緊低頭端容,踏著小步跟在祁容身旁進去。
不過要說到這祁府的二老,這夫人寶七是早就見過,這祁府的老爺,卻還是第一次見。
年歲明顯比祁夫人大不少,卻是挺著胸膛,隨和而坐,短鬚慈眉,髮鬚皆黑,頗有威嚴而不失和善。
眉心的川字倒是明顯,面色帶笑也掩不住豎紋的痕跡。
寶七捧著丫鬟遞過來的茶水,跪在二老面前,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爹孃請用茶。
敬完茶,寶七一顆懸著的心才算稍稍落地,好在這祁夫人也是大戶人家,就算和祁容有什麼過不去,也不會難為自己一個毫不知情的小媳婦。
甚至看起來尤為高興,還笑呵呵的對著自家老爺道,
“這寶釵,果然是個有福之人,今兒個早上,我看祁容這孩子,面色都好了,以後你們二人可要好好兒相處,為咱們祁府添福添壽。”
祁老爺朗聲而笑,打量著祁容連連道不錯,甚至還傳喚府裡的郎中,回頭再為少爺看一下脈。
寶七用眼角瞥一眼祁容,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比昨天好在哪裡。
對方反而畢恭畢敬的坐在側椅,點頭道謝,
“讓父親和姨娘擔憂,是孩兒之過。”
祁夫人對此倒是頗有儀態的彎了彎嘴角,聲音都帶著一股位居高堂的味道,很是憐愛的開口,
“以後寶釵,就是自家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