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這讓寶七心裡,除了感動和感激,更多了親人的酸澀和溫暖。
寶七到凌府的時候,凌夫人是被人攙扶著出來的,寶七看的心裡發澀,趕緊去扶給自己請禮的夫人,眼睛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凌夫人有些憔悴,這一場病,讓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寶七讓下人們將自己帶來的禮品收下去,自己隨著凌夫人還有顏若文,一同進了屋子,寶七自己扶著凌夫人,凌夫人惶恐又感動,
“貴妃娘娘折煞臣婦了,哪裡能擔得起貴妃娘娘攙扶……”
寶七淺笑,含著酸澀道,
“夫人待我親如母女,夫人生病,阿七未能及時探望,阿七已經很慚愧了。”
兩人一來一去,說得動容,一旁的顏若文宛然勸解,
“母親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貴妃娘娘掛念,臣女,定不會辜負夫君,好好侍奉母親,相信母親,定然能恢復如初。”
凌夫人寬慰道,
“哪裡有她們說的這般嚴重,都是這些孩子們不放心罷了,其實我的身體,早就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她們這一片孝心,總愛多念著些,非要請丫鬟們走到哪兒都攙扶著我,弄得我倒好像個病婦一般了。”
其實凌夫人的話倒也沒什麼錯,這一場大病下來,也多虧了她習武的緣故,身子骨比常人好一些,如若不然,定是撐不到現在這般程度了。
一席話下來,氣氛也跟著輕鬆起來,幾個人從回京,聊到了齊衡兒和凌思敬在宮內學習的事,寶七又跟著誇讚了一番,眼看著時間悄沒聲兒的過去了,凌夫人吩咐顏若文去取一些新到的茶葉,給寶七嘗一下。
這些茶葉是南方特產,一些近親專門呈上來給嚐鮮的,不過凌夫人此刻差遣顏若文下去,顏若文也是懂眼色的,順帶著將下人也領了出去,不忘順手帶上了屋門。
凌夫人此時突然變了臉色,方才還祥和淡然的面容,一下子染上了凝重,壓抑著擔憂,
“公主……您還是回來了,王上,可是同意?”
寶七難過的閉了閉眼,靠近凌夫人道,
“您還是夫人,我還是阿七,對不去,我回來了,也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王兄,王兄他……答應了。”
凌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把什麼東西使勁壓在胸口,眸光濃切的瞧著面前的女子,這才開口道,
“既然是公主自己的決定,只要我還在一天,便追隨守護公主一日。”
“只是大齊皇宮,不比曼羅,公主在這裡,萬事小心,皇后已立,縱然皇上心屬公主,也要當心,上官府的勢力。”
凌夫人雖是夫人,萬事倒是看得清楚,因此免不了對寶七一番關切叮囑,尤其是宮內行徑,引來寶七頻頻應聲。
“夫人放心,皇上待我心意誠摯,我已不求後位,只要能和他相守一生,帝王之家,也是滿足了。”
凌夫人嘆息一聲,雖然寶七說得輕巧,但是他們又何嘗不知,所謂生在帝王家,自然是身不由己,情不由己,若想對抗這皇家束縛,恐怕也要搭這一生進去。
“兒可是見到你了,這麼些日子,他出使曼羅,你也知道了吧?”
聽到凌夫人的問話,寶七心裡有些發虛的點點頭,
“見到凌大哥了,大哥此次出使曼羅,王兄倒也沒有為難,很是優待。”
凌夫人攬著寶七的手長嘆一句,
“這些朝政之事,我也不懂,也不想懂,兒不過布衣,緣何出使,我也弄不清其中的牽扯,至於齊國和曼羅的糾紛,來來去去幾輩人,呵,只要兒能平安回來,有生之年,我能看著兒和你,平安康樂,便是好的。”
寶七心中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要跟凌夫人說遇刺之事,突然間心頭一閃,想到了什麼,
“夫人,我當初在山上逃下來,是被一對老夫婦看管著,路上,還遇到了劫匪,您可還記得,當年,我是如何被劫走的?”
這話如同一道霹靂擊中凌夫人,老夫婦,劫匪,擄走……這些詞全都在她腦子裡混雜著,最後浮現出一個讓她都不想回憶的詞黑衣人。
此黑衣人非彼黑衣人。
那是一個連她都不知道來源的神秘組織,那些人身上,刺著類似與黑蛇的圖騰,她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和這些人交手的時候,這個圖騰所帶給自己的震驚,以及王后驚變的神色。
她不知道這些人緣何而來,但她記得,她第一次隨王后出曼羅,就首次遇到了那群神秘的黑衣人,雙方混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