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娘娘饒命……”
寶七淡著神情,似乎全然置身事外,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齊容,只聽他繼續道,
“饒命,你們做了何事,要讓貴妃饒命呢,恩!”
即便是毫無干係的人,也被齊容短短几句話,壓迫的有些窒息,何況那些跪地的人。
那些人顫抖著,猶豫著,卻不敢多說半句話,只會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齊容卻是也不著急,只是聽著他們念念求饒之後,
“既然知道自己該死,那朕,就滿足你們。”
“來人。”
“……啊……”
門外的護衛似乎早就準備好一樣,剛聽到齊容的聲音,便進門來了,一個跪地的小宮女突然驚叫一聲,面容抽搐,抱著肩膀呼喊起來,
“不要……不要啊……我沒有,我沒做過……是他們,都是他們做的……是他們聽了皇后的話……”
啪!
一記清涼的耳光打在有些癲狂的宮女臉上,直接打斷了她的後面話,宮女本就被驚嚇的有些甚至不清,這一巴掌下去,嘴角鮮血直流,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紫鳶顫著手,突然撲倒在寶七腳下,盯向方才說話的宮女,惡狠狠道,
“皇上,貴妃娘娘,不要聽她胡言亂語,一切的錯,都是我們的錯,皇后娘娘屍骨未寒,皇上,您不能這樣啊,她是您的皇后,是大齊的皇后,是相國府的千金啊!”
一邊聲淚俱下,一邊又是威逼利誘,紫鳶用盡力氣,去維護上官家族最後的尊嚴。
齊容冷著臉大跨幾步,站到寶七旁邊,一腳將這個女人踹開,目色沉沉,嘴角是無盡的嘲弄,
“既然她們一心求死,都拉下去吧。”
“是。”
淒厲的哭聲漸行漸遠,甚至夾雜著叫破嗓子的哭罵,那聲音即便是變了形,也能聽出來是方才的紫鳶。
紫鳶臨死都不會知道,她自以為是的威脅和懇求,實則是將自己更快的推向了懸崖。
上官家之所以遲遲不來接應她,就是在皇后病忘後的不久,便收到了皇帝的召見,說是召見,實則,只是齊容將皇后宮內搜出來的毒藥扔給上官相國看。
那毒藥,散著一股淡淡的異香,是加速皇后死亡的東西,也是導致貴妃早產難產的東西。
上官謙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一瞬間似乎老了幾十年,散盡了多年的智敏,只剩下的滄桑和白髮,字字頓聲,
“老臣,教女不嚴,罪該萬死。”
“朕會以皇后禮儀入葬阿桐,此事,也不會記入史料……不過……”
那日回府後,無論上官夫人如何哭鬧,如何詢問,上官謙都未曾開口半分,他籌謀一生,步步算盡,求的是世代榮耀,如今……呵呵,一切都在,一切,又好似都不在。
上官夫人竭盡所能的叫鬧,蓬頭垢面間,只得到上官謙扔到她臉上的一包藥,砸滅了她所有的希望,早已不再年輕的臉上,掛著絕望和悲慟,
“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傻……”
“至少,她還有名聲,就算去了,也是個皇后……”
上官謙盯著門外,飄出寥寥數語。
二皇子的百日宴,本以為因為皇后的過世,不會大肆舉辦,誰料卻辦的異常隆重,驚訝的不僅僅是朝堂大臣,連寶七都深感詫異。
“一邊守著我醒過來,一邊,還籌備了這麼浩蕩的盛宴,你的心,我總是猜不透。”
寶七說著話,伸手撫著齊容的面頰,不是抱怨,卻是滿滿的心疼,那人溫潤的臉頰,三個月裡,早已瘦的稜角分明,骨子裡的深沉和凌厲,更是藏也藏不住了。
齊容抓住寶七的手,笑起來了,
“你猜不透朕的心,可你抓得住,今天,朕要送你一個禮物。”
二皇子的百日宴,隆重盛大,群臣恭賀,一掃數月裡的陰霾之氣,好似不曾有皇后過世這件事一般,尤其是皇帝的座椅旁,還擺放著皇后禮儀的座椅,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卻沒有任何人多說半句。
盛宴之後,太監宣讀聖旨,嗦幾句賞賜的話,也公佈了二皇子的名,皇帝賜名,顯。
隨後,群臣一片恭賀讚歎,畢竟這小皇子,生來坎坷,一出生便伴隨著數不盡的流言蜚語,孩童是茫然無知的,有知的是大人們。
就在這時,宣讀聖旨的李公公又拿出來了第二份聖詔,一字一句,讀的是鏘然有力,清清楚楚,也震驚了在場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