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坐上馬車便帶了幾分得意,又帶著對一些人的不滿,趙夫人自然明白自家女兒的心思,沉了口氣看了趙文昕一眼,“沒想到這祁家人,生的心思可不小,不過她再怎麼能,也抵不過是個商戶,你爹好歹是禮部尚書,把心乖乖放肚子裡,咱家還比不過她不成。”
“何況這都是父母之命,她一個丫頭在咋唿,也不過讓人恥笑罷了,凌家是大儒門戶,哪裡能由得她亂來。”
趙文昕本來想到凌就有些情緒不好,聽見趙夫人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只不過想到祁珠和凌比自己更熟一些,趙文昕還是覺得有些氣悶,只好努力開解自己,點點頭輕聲回道,
“娘教訓的是,是女兒魯莽了,想來素日裡常和凌府走動,兩家的關係總好過她們許多,女兒全聽母親做主。”
趙夫人看趙文昕聽話乖巧,又懂的分寸禮節,心思靈活,被祁夫人堵得那口悶氣也順了不少,終於稍微夠了勾唇角,惆悵的嘆了口氣,想著回到府中,如何跟趙大人說說這事兒……
回府的路上,花惜還是被放到祁越那邊伺候,寶七聽著祁珠興高采烈的說著今天的事兒,腦子裡卻一直回憶著和凌琅的見面,還有凌夫人差人送過去的東西,想到凌夫人送的東西,寶七手心不由得捏了捏袖口,感受著那陌生的物品在掌心的溫度。
當時凌琅將寶七請去,只是倒了些上好的桂花釀,請寶七品一品,寶七雖然對凌琅頗為敬佩,卻也是心有疑惑,自知二人相見還有其他原因。
寶七本來沒打算找凌琅,卻在賞景時正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堪堪略過,正站在不遠處,因為那個方位比較隱蔽,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凌琅的所在,寶七想到今日之事,立刻差芸兒上前去傳信兒。
對方答應的痛快,寶七也是在意料之中,坐在桌前對飲了片刻,寶七輕笑著對視面前颯爽的女子,微微欠身行了個禮,“今日涼亭,還要多謝淩小姐出手相助之情,寶釵無以為報,便借這桂花釀,敬一杯了。”
凌琅揚眸挑眉,淚痣紅豔動人,輕輕放下手中的小酒盅,似乎在等待寶七接下來的話。
寶七果真繼續道,“只是寶釵有一事不解。淩小姐今日解圍,寶釵本是感激,心中卻依舊十分不明,寶釵與淩小姐素昧平生,淩小姐本不必為寶釵做到如此,可寶釵今日卻總感覺,淩小姐讓寶釵總有種早就相識的誤解,不知是不是寶釵猜錯了。寶釵唐突,淩小姐莫怪。”
凌琅聽寶釵說完,心中還是有幾分驚訝,差異對方的感覺如此靈敏,心思之細膩,觀察之入圍,不過凌琅也僅僅是心裡詫異,英爽俊美的面上卻沒露出半分,只有那顆淚痣越發奪目,襯出英挺中最惑人的嬌媚。
單聽聲音,凌琅聲色有幾分中性,柔而不嬌,爽而不硬,情緒也掌控的恰到好處,應該和往日經常追兇審判有關,此時也只是同樣看著寶七道,“少夫人好感知,倒有些超乎常人,凌琅卻是對少夫人有些好奇,不過也的確是傾慕少夫人詩才,算不上解圍,舉手之勞罷了。”
說到這裡,凌琅眸色裡多了幾分看不透的深意,外面浮著一層淺笑,“凌琅也是好奇,少夫人有此才情,為何要去給他人沖喜呢?看少夫人詞句之中,倒有些好奇少夫人的家人了。”
寶七聽她說起自己的家人,首先想到的便是花父花母,心裡的難過也露在眸色裡,垂了垂眸輕聲道,“寶釵自幼跟姑父姑母長大,胡亂看了些書,不是睜眼瞎罷了,更不曾記其他家人,寶釵心裡,姑父姑母便是父母。”
寶七如小扇一般的睫毛蓋住眼眸,她能感覺到凌琅一直在看她,卻又不知道對方看自己的原因,裡面沒有敵意,卻帶著她也看不懂的打量,對方聽完寶七的話,沉了沉聲嘆了嘆,
“天有不測風雲,少夫人節哀,我只是看少夫人樣貌親切,似曾相識,難解少夫人的品貌,是自小生在鄉間,少夫人莫怪才對。”
寶七聽她直言坦率,竟也沒掩飾自己的疑惑,反倒聲色朗朗,平和道來,不由得對凌琅又多了幾分好感,心中卻也敲響了一聲警鈴。
似曾相識幾個字,倒真是去哪裡都好用,換個時代也一樣,抱歉不知道這幾個字包含的熟悉有幾分,卻也越發謹慎起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了,寶七腦中自然而然的閃過追殺的那幾個劫匪,事情雖然過去了,似乎,卻並沒有停止。
寶七無聲一笑,抬了抬眼眸隨意慨道,“想來淩小姐案件辦的多,人也比大家所見的多,有幾個相似的樣貌,也沒什麼奇特的了。”
凌琅聽完,眉心很快的蹙了一下,這還是寶七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