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另一個男人緊緊聯絡到一起,他的心中只怕在滴血。
楚留香目不轉睛地盯著紅綃公子,知道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不過他現在擔心的是紅綃終有一日會為了泠然離開他,至於楚玉,他卻不怎麼介懷。
他手上拎了一串鑰匙,丁零當啷晃了晃,帶著誘惑的語調道:“只要你答應不離開本相,本相可以放過她。”
紅綃公子本就是個見微知著的人,見他只是執著於自己的態度,不由對楚玉的放棄生出幾分好奇,道:“相爺可否告訴我,襄王為何會答應讓張家人帶走她?”
“你若以你已故的父母發誓,在本相有生之年絕對不離開我的身邊,我什麼都會告訴你。”楚留香知道紅綃是個極守信諾的人,故而這麼說。
他眼前浮起小時候的薛霖,那個清豔小童,在他救出他父親的時候,帶著稚氣的童音承諾無論他有什麼要求,都會替他辦到。到他長大之後奉父親之命前來還恩,他就一眼看上了這絕美的少年,於是提出要納他為寵。
要是換了別個身負高深武功的人,就算他權勢滔天,自然也約束不住,不過紅綃卻被他自己的承諾給束縛住了……當然,自己利用了他的仇恨之心,明知道他還想報仇,拉成綬帝下馬復立憲王為皇,他卻裝作不知,任由他培植自己的勢力,如此他才能甘願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番苦心,他很希望這少年能夠體會
楚留香的要求跟紅綃此刻的心境相去甚遠,泠然既然答應了要與他一起去南方,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都感謝上蒼給他機會,怎麼能因為想知道楚玉放棄她的原因而作下終身承諾?是以他淡淡一笑,閉上了眼睛。
楚留香看著他的模樣,心漸漸沉到谷底。
以前的紅綃雖然難免清高孤傲,不過在相府的兩年表現出來的經常是不羈的,隨性的,別說給他吃了媚藥,就是不吃,他對床第之事也不會拒絕。
如今他寧願忍受非人的苦楚,也不願意碰別的女子一下,看來那個張泠然活在世上,終究會讓他離開自己他說泠然若死了他也不獨活,楚留香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不過世界上讓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辦法應該還是有的,他在心裡盤算著如何騙過這英偉的少年。
紅綃靜靜躺在那兒,對於泠然的失蹤心急如焚,看楚留香面上陰晴不定,心知若絲毫不妥協,就不可能得到自由,那麼也就喪失了尋找她的機會,而且她的危險也更大……思及此處,他愁腸百轉,終究壓下真正的意圖,鳳目微斂,嘆道:“那麼長遠之事,紅綃從未想過,不過卻可以繼續留在相府,只要相爺不嫌棄。”
聽到他這麼說,楚留香總算暫時鬆了口氣,動手替他開啟手腳上的金銀鎖。
紅綃撫了撫手上淤痕,坐了起來,低頭間,長髮垂落在臉側,媚色動人。
楚留香看得有些晃神,伸手托起他的臉。
紅綃的眼神疏離淡漠,並不是他軟化了態度就可以偽裝和掩飾的。
楚留香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女人怎比得上我們貼心?何況她愛的是玉兒,你還要去撞南牆?”
紅綃知道楚留香已經發現了泠然異於常人之處,雖然她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但她很不小心地跟小太監們說的一些故事,以及她做的一些小事連他都有所耳聞,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楚相再留心她的話,肯定不難發覺了。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都攤開了,他也沒什麼不敢問的,錯開頭稍稍躲開了他的手,道:“相爺適才說,把什麼都告訴我,我倒也不奢望,不過請問相爺,你派東廠的人去殺她,是否因為知道她與你一樣,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這件事,本相早就知道了。”楚留香看了看紅綃,轉頭望向窗外遙遠的天際,彷彿沉入了久遠的回憶。
他的回答出了紅綃的意料。
楚留香落在暗色天幕中的目光收了回來,面上那股迷茫之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尋常人常常流露的慈愛神情,“玉兒要娶她為妻的時候,本相也想過,若她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地做我的兒媳,倒可以裝作不知道,量她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可她並未做出令相爺不能容忍的事吧?我想走,也是相爺阻止了她與襄王的婚事才生出的念頭……本來我早已在心裡祝福他們依照相爺平日視禮教為無物的作風,張家已給女兒定親的訊息不足以讓你主持正義斷了楚玉的念想……”紅綃聽了楚留香的念頭,心情矛盾異常,在自己還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她的安全之前,讓泠然跟著楚玉是最沒有危險的,可真的要把她重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