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直在追逐和逃亡。穿過高山叢林,穿過沙漠草原,穿過白天和黑夜。
一個不肯放棄,另外一個當然更加的不肯放棄。兩個人鬥了這麼久,是該有個結束的時候了。安爭在過去的時間裡沒有機會殺死談山色,而談山色在過去的時間裡有很多次機會殺死安爭,但是不管是有機會還是沒機會,兩個人都活到了這最終對決的時刻。
沙漠裡,兩個人快速透過,留下的是兩道飛起來的煙塵,從高空往下看那是兩條延伸出去的長龍。
草原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經過,過膝的草叢好像海浪一樣往兩邊分開,等過去之後紛紛斷落,那是被兩個人身上凌厲的殺氣所斬斷。
大湖上,兩個人飛掠而過,踩著水面向前,水浪往兩邊分開的樣子猶如快艇經過一樣。水裡的優哉遊哉的魚兒被驚擾,然後死去,那是被兩個人的氣息所殺。
安爭知道談山色這樣的人哪怕是看起來亡命逃走也不會漫無目的,他一路向西,穿過中原進入西域。兩個人在黑夜與白天之間不斷的穿行,眼前看到的景色也在發生著巨大的改變。
一座一座恢弘的木樓建築,變成了一座一座石頭房子或是土坯房。中原的主要色彩是紅和綠,而西域的主要色彩是灰與黃。一座看起來很高很高的山峰上,卻沒有多少樹木。稀疏的樹木也長的很詭異,沒有白樺樹的筆直也沒有青松的堅韌,這些樹隨性而長。在這樣的一座山上,樹都是奢侈品。
亂石紛擾之中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寺廟,穹頂反射的太陽金光刺的人眼睛都有些發疼。紅色的牆壁遠看鮮豔,近看斑駁。這裡沒有多少僧人進出,也沒有多少香客,和西域任何一座寺廟都香火鼎盛的場面有些不一樣。
談山色跑了寺廟外面,安爭追到了寺廟外面。
廟門開著,一個掃地的小和尚穿著紅色的僧衣,坦露著半邊肩膀。在他的肩膀上,有一個天生的印記,猶如紋身。那印記看起來,像是一頭仰天怒吼的麒麟。
小和尚看了看到了門口氣喘吁吁的談山色,又看了一眼殺氣凜然的安爭。
“這是世外之地,殺人流血的事不要進門。”
他雙手合十:“不要擾了我們修行。”
談山色也雙手合十看起來客氣的很,可偏偏語氣森寒:“我就覺得這地方景色好,選擇這做我的墳場。”
小和尚眉頭皺起來:“清淨地,容不得邪魅。”
談山色哈哈大笑:“清淨地容不得邪魅?你們這些人也真是虛偽。你覺得我們可能是禍端所以不敢讓我們進去,然而不久之前,天空之中有一顆大星墜落,紅光漫天,你們怎麼開啟門將這大星裡的東西搶了進去?”
小和尚臉色變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談山色像是真的的累壞了,在門口臺階上一屁股坐下來,穿著粗氣,不再理會那小和尚。他看著安爭笑,笑的有些詭異。
“你追了我這麼久,殺我之心越來越濃。可是你就真的沒有想過,想殺我這樣的人,機會只有千分之一秒而已。過了那千分之一秒後,處處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安爭聳了聳肩膀:“所以你看起來更累。”
談山色道:“無所謂,我累,但我還是會反敗為勝。”
他指了指寺廟裡:“我本該先來這裡,本尊為我傳送力量,其中最大的一顆隕星蘊含的力量飛至半路,被這廟裡的和尚以佛宗功法拘於此處。我拿回來,你還怎麼殺我。”
小和尚噌的一聲退回廟門裡面將廟門關閉:“誰也不讓進!”
幾秒鐘之後,門縫裡血往外流。
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通體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人影從裡面拉開門走出來。他走到臺階那站住,低頭看了看坐在那的談山色,不屑的哼了一聲:“我不是你的力量,也不是你那個廢物本尊的力量。”
這一次,連談山色都愣住了。
那人看起來很高,紅光之中的本人卻很白,眼睛是藍色的,和中原人差別很大。他骨架寬大,虎背猿腰。身上穿著的衣服也很特別,披風很大很長,領子立著,血紅色的披風和慘白的臉色對比,更顯詭異。
他的額頭上有一個洞,洞裡鑲嵌著一塊湛藍色的寶石。安爭看到那寶石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誰了,所以心裡沒來由的一陣難過。
他忽然就想到了陳少白,想到了那個和陳少白互相喜歡但最終卻分開了的異國少女,那位肩負著復興使命的公主殿下。而她應該怎麼都不會想到,她的敵人居然會出現在西域。
談山色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