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人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喝茶喝茶,只要玉虛宮還在金陵城,咱們的丹藥生意就必須和他們做下去。”
幾個人舉杯,然後轉頭看向外面。
一極殿
蘇如海將現在的局勢對陳無諾說了一遍,陳無諾笑著點了點頭:“兩個莽夫硬碰硬,就看誰更硬。朕聽聞玉虛宮陳流兮給京城裡各大家族的人都送去了金品丹藥,而且那丹藥的品質之高前所未見,就憑著這一點,其他家族的人是不會幫助白塔觀的。”
“可是陛下,他直闖金陵府,似乎是有些冒失了。”
“哪裡是冒失,那是不留餘地,直接斷了隱患。把自己最強悍的一面展現出來給最不缺的的因素看,這是很明智的選擇。宋家的人也不是傻子,看到鬧成這樣也沒有人幫著白塔觀的人出手,他們還不明白?”
與此同時,藍孝生已經在戶部了。
戶部尚書周文舉根本就不見他,一個白塔觀的觀主,確實也沒到讓他這樣的朝廷大員未見不可的地步。藍孝生等在戶部不走,最後還是戶部侍郎澹臺清出面。
“澹臺大人,這件事玉虛宮的人實在太過分了。”
藍孝生先遞過去一個盒子,澹臺清看了那盒子一眼:“什麼東西?”
“一份心意。”
“你是說,本官需要收了你這一份心意,然後為你做主?”
“不不不,大人誤會了,真的只是一片心意。我當然不敢求大人幫什麼,只是求大人秉公辦事就好。”
“你的意思是說,我做事不公平?”
澹臺清的臉色一寒:“既然如此,藍觀主去找能秉公辦事的衙門吧,或許你還可以去糾察院告我,去御史那告我,再不濟也可以去大理寺。你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就走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藍孝生愣在那,臉色發寒。他不知道怎麼一瞬間京城裡這些大人物們的態度都變了,難道說自己這次是做錯了什麼?他訕訕的笑了笑,說了聲大人你忙,然後轉身走了。剛出門口,就看到視窗裡飛出來一件東西,正是自己留在桌子上沒拿走的禮物。那盒子飛出去很遠,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猶如在他藍孝生的臉上抽了一記耳光。
藍孝生心裡覺得恐懼,事情好像發展的並不是朝著自己預料的方向而行。這些大人們難道都蠢了嗎?不知道陛下看那個陳流兮不爽的事?還是說。。。。。。只有自己知道陛下看陳流兮不爽的事?
一瞬間,藍孝生的後背就冒出來一層冷汗。
其實安爭之所以這麼大火氣,不僅僅是因為白塔觀的人針對安爭而已。安爭在明法司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宗門不乾淨,但卻也沒有什麼證據。況且那個時候的安爭太忙了,每天都有更大的案子牽扯著他,每天都有,所以當然不會把精力留在一個京城裡眼皮子底下的宗門身上。
那個時候安爭的想法也有一個誤區,是現在的安爭絕對不會再犯的。那個時候安爭想的是,做惡有大小,所以除惡有先後。現在安爭想的是,做惡就是做惡,不分大小。沒了明法司的桎梏,安爭做事更加的自由自在。他不再是什麼法律的代言人,一切都只是順從自己的本心做事而已。
繡陽大街,藍孝生站在街口往裡看了看,最終也沒有過去。他還是需要援手,所以他轉身去了金陵府。
宋知府的面前還擺著那口箱子,臉色陰沉如水。而就在他面前,站著一個身穿錦衣的老者,看起來已經六十歲上下,但實際上年紀要比看起來更大。
“你也不看看,除了你一頭紮了進去之外,還有哪個人表態了?”
那老者轉頭看了宋知府一眼,宋知府並不服氣:“但是他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草包,這件事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容忍的。”
老者道:“你受了委屈,自然不會白受。但你的委屈,不等於家族的委屈。你知道我從哪兒來嗎?繡陽大街,趙家,周家,寧家的人在那喝茶看戲,邀請我一塊去喝茶,你說是什麼意思?他們看的戲,是什麼戲?”
宋知府:“難道你就讓我這麼忍了?”
“不,只是報復的機會還有很多,現在不是最恰當的時候。”
老者看了看宋知府面前的箱子,然後居然抬手收了起來:“這些東西我替你收了吧,回頭我自然會讓陳流兮親自跟你道歉。”
說完之後,老者轉身走了。
宋知府看了看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欲哭無淚。
而藍孝生,在金陵府外也吃了閉門羹。宋知府受了那麼大的窩囊氣,沒地方撒,只好撒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