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漸離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第一次在一個修為境界遠不如自己的人面前顫抖。
“我不知道你們怕不怕噩夢。”
安爭走進大軍之中,那些士兵們讓開了一條通道。
“我怕,哪怕我的修為境界再高我也怕。”
說完這句話之後,安爭穿過了數千鐵甲武士組成的戰陣,拎著陳重器朝著地宮外面走去。
“就這麼放他走?”
“跟著他,親王若是死了,他也就該死了。”
“若是親王不死呢?”
“他能逃得了?”
葉天憐一甩手,大步朝著地宮外面走去。
西北的大地上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個場面,安爭一個人走在前面,手裡還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陳重器已經氣息奄奄,但他有天藏劍護體安爭還餵了他一顆金丹,所以他想死都暫時死不了。而在安爭後面幾百米外,一支大軍遙遙的跟著。三位聖域元帥,出了司馬平峰留下坐鎮地宮之外,剩下的兩個都在隊伍之中。
安爭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似乎是餓了,居然就在路邊的一個涼亭裡停下來。然後變戲法似的從空間法器裡取出酒和食物,滿滿當當的在涼亭的石桌上擺著,一邊喝酒一邊吃飯。這個過程對於在幾百米外看著他的人來說都是煎熬,甚至有人盼著他趕緊把那位親王殿下弄死吧,這樣的話大家衝上去把他亂刀砍死也就罷了。
確實是煎熬,不管是對於那些士兵來說還是對於高高在上的聖域元帥來說。
安爭吃的很慢,細嚼慢嚥。
“你那個分身,死的挺冤枉。”
安爭看了躺在地上的陳重器一眼,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他可能到最後才知道自己只是個分身,而不是聖皇陳無諾真正的兒子,所以他的時候,眼神裡才會有那麼多的絕望和悲涼。他半生可能都在和你作對,只是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