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臂上的肌肉一緊,確定這是阮白的住所,他便敲了敲窗戶,低沉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白,是我,能不能麻煩你開一下門?或者開一下窗戶?” 不知道阮白沒有聽到,還是怎麼,慕少凌一連喊了好幾遍,房間裡都沒有任何應答。 這讓慕少凌的心瞬間揪了起來,難道,阮白出了什麼事? 這個念頭,讓慕少凌的冷靜頃刻間化為虛無,他直接順著陽臺欄杆,爬到了臥室方向的窗戶邊上,幸好,這裡的窗子沒有上鎖,他很快的翻進了房間。 一進門,並沒有預期中的暖氣撲面,反而空氣溫度跟外面的寒氣不相上下,直凍得他打了個哆嗦。 臥室裡黑漆漆的、靜悄悄的,空寂的彷彿沒人居住,這讓他心裡不好的感覺加深,快速的擰開臥室的門,向客廳的方向尋去! 他一眼便看到,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衣的阮白,安靜的蜷縮在沙發上。 她似乎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就連慕少凌闖入都未曾發現。 那空洞寂寥的模樣,讓慕少凌心頭一滯。 慕少凌情不自禁的走向她,蹲下,溫柔的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摸』到她滾燙的額頭,本想訓斥的話語卻化為了無奈的呼喚:“白” 阮白空空的眼神驀地回過神來,看到慕少凌的出現,她震驚過後,只剩冷淡。 透過有些模糊的視線看向他,阮白沒有一絲好氣的:“你怎麼闖進來的,你來這裡做什麼?” 慕少凌看著這樣的阮白,漆黑的眼眸裡,湧上一絲無奈:“這麼冷的氣,為什麼不開暖氣?你知不知道你體寒嚴重?怎麼還這樣孩子氣?” “走開,不用你管我”滿腹的委屈無處發洩,燒的『迷』『迷』糊糊的阮白,掙扎著想從他懷裡脫身。 慕少凌大掌『摸』到她滾燙的額頭,還有發紅的臉頰,低嘆一聲。 攥住她作『亂』的手,他從臥室裡拿出一件羽絨服,強制的裹到了她身上:“別鬧,你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我怎麼都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這個心,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阮白哽咽著,聲音裡明顯帶著濃重的鼻塞。 慕少凌攔腰將吵鬧不休的阮白抱起,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她裹成粽子,抱著她大步走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他們恰好遇到打麻將回來的杜大媽。 看到阮白被那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心翼翼的抱在懷裡,那呵護的模樣,讓杜大媽嘴角撇得老高。 等他們從杜大媽身邊走過去,杜大媽臉上的各種鄙夷,更是毫不掩飾不就是個下賤的三兒,用得著這樣捧在手心裡嗎? 當然,杜大媽之所以這樣鄙視阮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的女兒年齡跟阮白差不多,現在在一家大報社做實習記者,雖然現在還在實習期,但杜大媽卻總覺得自家女兒非常有出息。 所以,杜大媽在跟其他大媽們聊的時候,經常炫耀不,語氣裡還帶著趾高氣昂,她總覺得自己家閨女比其他家的子女要優秀,但女兒一直到現在都沒男朋友,這讓杜大媽有些心急。 可她總想著,女兒準能掉個金龜婿,雖然急,倒也沒催她。 剛回來的時候,杜大媽看到區外停著一輛閃瞎眼的豪車,即便外面燈光昏暗,她的勢利眼卻看的兩眼發直。 上次這個男人過來的時候,杜大媽親眼看到他開這輛車過來的,這讓杜大媽很不甘心,阮白這樣的賤三兒,居然能找到這樣的金貴男人。 這個男裙是不錯,要模樣有模樣,要金錢有金錢,杜大媽想,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給他介紹自己的女兒。 杜大媽覺得,憑藉自己女兒那模樣,一定能虜獲這個男饒心。 而慕少凌滿心滿眼都是阮白,甚至都沒有看到鼻孔朝的杜大媽,更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杜大媽心中優秀女婿的候選人 慕少凌將阮白抱到區外停著的車子裡,將她放到副駕駛座上。 阮白雙手環著肩膀,靜靜的蜷靠在車座上,眼神一直呈呆滯狀態,完全沒有昔日的靈動模樣。 看到他要發動引擎,阮白卻突然開啟車門想下車,她現在不想跟他呆在一起。 可還未來得及下車,阮白的手臂就被猛地拽了回去,慕少凌將車門反鎖,掰過她的臉,讓她面向自己:“白,你到底怎麼了?” 阮白掙脫他的鉗制,表情冷冷淡淡:“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看到她寧願將臉轉向窗外,也不看自己,慕少凌胸腔的怒意逐漸升騰起來。 他五指重重的攥住了方向盤,道:“阮白,我知道昨晚是我做錯了,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不知道怎麼才能消除你的怒氣,你告訴我,我照做行嗎?” 阮白輕輕的閉上了眼,並沒有理會他,手使勁的擰動車門,但它依然紋絲不動,她面無表情的扭過頭:“慕少凌,讓我下車。” 他們之間誤會太多,他昨晚的行為和言辭,刺的她遍體鱗傷。 況且,如果一句對不起,可以湮滅所有的傷害,那這世界上該會衍生出多少的肆無忌憚? 阮白的手又使勁推了幾下車門,見車門還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