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念穆後退一步,心想著可能不只是臉上有傷。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好狗不擋道,借過。”阮美美極其不耐,恨不得把壞脾氣都撒在眼前的人身上。 她是受傷了,李宗打的。 但是,為了生活,她不能報警,想要到藥店隨便包紮傷口,但是藥店的人不敢,她只能到醫院來。 醫生問她是不是遭到了家暴,她不敢說是,如果說是,醫院的人隨時會報警,李宗要是被關進去,她的生活就沒了經濟來源。 所以,她只能說自己是摔傷的。 醫生看破不說破,建議她拍片,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但是她沒錢,所以拒絕拍片,讓護士給她包紮了一下。 沒想到,這麼倒黴的日子,還遇到了念穆。 眼前的念穆,無比的風光,昂貴的名牌大衣,跟她身上百來塊的地攤貨完全沒得比。 而且,她也不似自己這麼狼狽,面容精緻,神色很好。 阮美美內心不禁妒忌起來,同樣是女人,她卻變成這個樣子,而別人,則是活得精彩。 憑什麼! “是李宗打的?”念穆又問道。 阮美美的腳步愣在那裡,她轉過身,嘲弄著,“你在胡說什麼。” “你臉上的上明顯就是人為的。”念穆肯定道,眼眸深沉,思考著事情。 “那你就錯了,這是我不小心摔在地上弄傷的,別以為自己很有本事,什麼都知道。”阮美美嘲弄著,握緊了手上的藥。 念穆知道她為何要包庇李宗,低聲提醒,“能打你的男人,有一次,就會有下一次,我覺得,你應該考慮清楚。” 她說這麼多,不過是看在她曾經是自己的姐姐份上。 畢竟,阮利康也把她當過女兒。 “你在胡說什麼,李宗對我好極了,你是不是見不得別人幸福,這麼詛咒我?”阮美美瞪著她,“你再敢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念穆無奈搖頭,只能給她留下四個字,“好自為之。”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拎著買好的水,回到手術室那邊。 慕少凌坐在椅子上,接過她遞送過來的水,順勢問道:“怎麼這麼久?” “沒什麼。”念穆沒有當著周卿跟林文正的面,討論阮美美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被開啟。 “蘇德,蘇德的家屬在哪裡?”一個護士推著床走出來,蘇德正躺在上面。 麻醉過後,他嘿呦的臉上透著不健康的蒼白,麻醉跟手術,也讓他此刻疼痛的很。 恍惚之間,他聽見護士喊他的名字。 正想著說自己沒有家屬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道聲音。“他的情況如何?”慕少凌上前問道。 “你是蘇德的家屬嗎?”護士看著他問道。 “不是,他的醫藥費是我付,護工去了洗手間。”慕少凌簡單解釋,俯視著蘇德的情況,是虛弱了點,但是也沒有什麼。 動過手術的,都是這樣。 “行,有護工就行,病人的捐獻手術已經完成,手術過程很順利沒有任何突發狀況,現在我們把病人送到樓上,護工要是回來了,讓他馬上回到樓上進行護理。”護士說道,像這種沒有家屬的,只有護工的,她也見得多,所以見怪不怪。 “嗯。”慕少凌往回走。 “慕……慕先生。”蘇德虛弱地張開嘴,因為昨天夜裡就開始禁水禁食,他十分渴,嗓子也是沙啞的。 慕少凌停下腳步。 “錢……錢。”蘇德沒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慕少凌轉過身,看向蘇德,“要現金還是支票。” “現…金。”蘇德睜著眼睛看著他,他動完手術,也不想裝什麼慈父形象,只想著要錢。 “二十多萬不是一個小數目,你確定要現金?”慕少凌皺眉。 他要現金,不過就是拿了實錢安心點。 但是他至少還要在醫院養上一個多星期,這麼多現金放在醫院,也不安全。 “那就……支票吧。”蘇德也想到這麼多錢拿著對自己來說並不方便。 而且現在病房也不是他一個人了,還有一個照顧他的護工,要是護工手腳不乾淨,他的錢隨時沒了。 兩萬多塊他還能塞在枕頭底保管著,但是二十多萬現金,就不行了。 “下午我的員工會給你送過來。”慕少凌說道,他沒有隨身帶支票本的習慣。 “好。”蘇德安心閉上眼睛休息。 一旁的周卿看著蘇德被護士推上去,她有些焦急,“蘇德都出來了,寧寧怎麼還沒訊息?” “這正常,醫生只是要取肝,但是林小姐的手術是要把身體的病變肝臟摘除,然後換上健康的肝臟,每一步都要仔細,不能馬虎。”念穆安撫著,也能理解周卿的擔心。 “希望上天保佑寧寧平平安安的。”周卿在嘴裡不斷的祈禱。 林文正握住她的手,輕輕拍撫。 四個小時後,手術室裡面依舊沒有傳來關於林寧的情況。 眼看著已經到了飯點,慕少凌下樓去給他們買了些麵包跟水。 而周卿,因為擔心林寧的情況,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那樣,騰來騰去,沒再坐在門前的椅子上等待。 念穆也不知道如何安撫。 但是她也不是醫院的工作人員,沒有辦法透過手術室那邊瞭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