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長開口了。這話卻讓藍韻和忍足兩人同時愣住了。老人家話說的很慢,他只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讓忍足晚上回本家。本沒什麼不對的,可是,藍韻心底卻驀地變得很煩躁,她揮了揮手,示意放了那兩個人。也沒和忍足道別,藍韻就冷著臉衝進雨幕中,踩著水花離開了。忍足爺爺蒼老的臉上不經意間浮現一抹笑意,他攤開手,望著手心的水花,冷然一笑。
藍韻心情不好,她直接找了千幽出來唱K,兩個人唱的聲嘶力竭,玩得精疲力盡後又找了酒吧泡著。藍韻她覺得很煩,可又說不上煩什麼。千幽卻聽明白了,她一下子就指出了問題所在。是了,從那天婚禮遇到忍足的父親,到醫院和他家人直面,再到今天在墓園情形,忍足家的人尤其是他爺爺,對她一直抱有一種“敵意”。為什麼?!藍韻和千幽對視了一眼,俱在彼此眼底看到了無奈。
酒吧的確是宣洩情緒的好地方。喧鬧動感的音樂,麻痺神經的酒精,見藍韻喝得爛醉如泥,千幽瞪著沙發上不斷閃動的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在掃了一眼癱在那裡了的藍韻,暗暗吞了吞口水,堅定地接起電話。
忍足到的很快。幸村千幽差異地望著這個被雨水淋得渾身溼透的學弟,他不是開車來的嗎?雨淅淅瀝瀝地嚇著,千幽對上忍足那雙幽幽地泛著寒意的眸,瑟瑟地抖了一下,縮到來接自己的真田的懷中,卻想起來,藍韻正被真田抱著呢!忍足穿過雨水,連句謝謝都沒說,就冷凝著臉,一把抱起藍韻,轉身離去。“喂!忍足侑士,傘給你!”千幽從包裡拿出另一把傘,遞給他撐起來。一路上,幾個人異常的沉默。千幽望著渾身溼透了的忍足和藍韻兩人,不由搖了搖頭。他們這是怎麼了啊?她正想說話,卻聽真田低聲說了一句話後,就冷靜下來了。忍足放下副駕駛座的椅子,將睡著了的藍韻放下,順手開了暖氣。“忍足,她今晚上只喝了3瓶酒,就醉了。你……”幸村千幽還未說完,忍足就甩上了車門。
朝著那輛寶石藍色的跑車駛去的方向,千幽靜靜地在雨中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和身後一直撐著傘的真田說了聲謝謝。感情的事,的確不需要第三個人插手,即使是對方的好友。
忍足抱著已經喝醉睡著的藍韻回到公寓時,已經深夜了。兩個人都溼透了,滴答滴答的水聲落在電梯裡特別的響。剛走出電梯,忍足就愣住了,父親!他怎麼來了?!不是剛剛才見過嗎?
耳邊聽著窗外的雷聲,忍足俊介的眉頭越皺越緊。隨著忍足一次次進進出出,做的事情一件又一件,他臉上的黑線就多幾分。兒子大了,交了女朋友,這很正常;年輕人血氣方剛,同居也沒什麼不對的;女朋友喝醉了,男朋友溫柔地照顧她,這也是深情的體現。再加上,兩人都是渾身溼透了,洗洗澡也是人之常情。好吧,男朋友幫忙洗澡,再幫忙換衣服,接著抱著她去臥室,然後蓋好被子,調好空調,這些瑣事,他年輕的時候也做過。可是,自己是一回事,他兒子做卻又是另一回事了。這樣的事情放到他兒子身上,真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雷聲驀地照亮了在客廳的地板上,彷彿明鏡一般,照亮了忍足俊介的心。他恍然大悟,總算明白侑士傍晚的時候在本家祖宅裡鬧得是那出戏了!
看著父親面色怪異的模樣,忍足瞭然扶了扶眼鏡,傍晚他算是在本家鬧開了。他趁著和祖父下棋的功夫,說出了要退婚的事。當場氣得祖父掀了棋盤不說,還狠狠地被他的柺杖砸了一下,大罵他不孝。不孝,忍足嘲諷地揚起嘴角,邪肆地掃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孝順!哼,有他父親這麼孝順的兒子還不夠嗎?忍足俊介在自己兒子面前似乎一直缺少父親的威嚴呢,他無奈地滅掉手中的煙,整了整臉色,從包包裡拿出一份檔案。
忍足莞爾地坐在他父親對面,交疊著修長的雙腿,一身不羈的氣質展露無疑。忍足俊介嘆了口氣,將這份檔案遞給兒子。“這份檔案,我保管了10多年了。你母親當初能嫁給我,除了得到你祖母的支援外,更大的原因是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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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沉著臉默默地翻著手中的檔案,可是每看一眼,臉色就難看幾分,他緊握著拳,可是看著滿臉愧色的父親,手又鬆了幾分。他複雜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視線在觸及他耳畔幾絲白髮後,湛藍的眸閃了一閃,他張了張口,終是什麼也沒有問出口。父親和母親的婚姻,他在小的時候曾聽隱居在京都的祖母說過,6家規模龐大的私立醫院是她母親的私有物。這也是她假如忍足家後可以繼續出去工作的原因。自從生了他和姐姐後,母親的身體就非常虛弱。再加上失常熬夜工作,體質就更差了。一次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