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幅‘寒江垂釣圖’。”
林寒青長長吁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小翠道:“在你左右雙頓之上,也各雕了一兩個字。”
林寒青道:“刻的什麼字?”
小翠道:“左頰之上,刻的是孤苦。”
林寒青道:“右頰上刻的什麼?”
小翠道:“伶仃。”
林寒青突然縱聲而笑,道:“好一個孤苦伶什。”
只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膽大的丫頭胡說什麼?”
小翠一聽那呼喝之聲,登時全身一顫,垂下頭去,道:“小婢罪該萬死!”
林寒青轉頭望去,只見西門玉霜當門而立,粉面上罩著了一層寒露,星目神光如電,逼視著小翠,惱怒之情,形諸神色。
那小翠有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適才那副神氣活現之態,盡皆斂去,全身微微的抖動。
林寒青高聲說道:
“不用怪她,是我道她說的,如她該受何等責罰,加到我的身上就是。”
西門玉霜緩緩把目光移注到林寒青的身上,道:“你可是認為我不敢?”
林寒青哈哈大笑道:
“你在我面容之上,刻下了奇奇怪怪的圖案,還有什麼事作不出來,但我林某人,卻有著承受的膽氣,姑娘還有什麼毒辣陰狠的辦法,儘管請施展出來就是,殺一刀和殺手刀有何不同?”
西門玉霜淡淡一笑,揮手對小翠喝道:“你出去!”
小翠如獲大赦,應了一聲,急步而出。
西門玉霜緩步走到了木榻旁側,笑道:
“如若那玄皇教生真的是對你有情,你縱然一臉奇奇怪怪的花紋圖案,有何要緊?”
林寒青冷笑一聲,欲言又止,緩緩閉上雙目,倒臥在木榻之上。
西門玉霜揚了楊柳眉兒,接道:
“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就帶你去見那玄皇教主,告訴她你的身份,如若她仍然對你如往日一般的深情愛護,我就相信世間當真有真情二字。”
林寒青雙目未睜,冷冷說道:
“你只是為了要證實這一句話,就在我臉上雕下無數的奇怪花紋?”
西門玉霜笑道:
“玄皇教主肯對你深情款款,那是為了你長的英俊瀟灑,如若容貌不改,對你用情的又何止玄皇教主一人,如今形貌大變,不復是昔日的英俊容貌,玄皇教主真有情,她可以如願以嘗,除她之外,再不會有別的女人喜歡你了!”
林寒青道:“不知在下臉上的刀傷痕跡,幾時能好?”
西門玉霜道:“快的很,兩天之後,我就可以除去你臉上包的白綾。”
林寒青長長嘆息一聲,默然不語。
西門玉霜嗤的一笑:“你在想什麼?”
林寒青道:“我在想我仍該好好的活下去。”
西門玉霜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如若是世間當真無人收留於你,還有我西門玉霜可以把你長帶身邊。”
林寒青冷冷說道:
“只要我有殺你的機會,縱然玉石俱焚,我也不會放過。”
西門玉霜笑道:
“再給你十年去苦練武功,你也是難報此仇,這一點,我決不擔心……”
緩緩站起身子,接道:
“你好好休息吧,兩天之後,我來除去你臉上裹傷白綾,送你去見那玄皇教主。”
雖只是兩日時光,但在林寒青的感覺中,卻比過了兩年還長,兩日來,他受盡了優握禮遇,食的是山珍海味,住的是錦帳繡被,吳婢侍候,無微不至,但林寒青卻是席難安枕、食不下咽,兩口未出一言。
第三日中午時分,西門玉霜果然依約而來,身後緊回著美婢小翠,捧著一個玉盤。
林寒青春那木盤之中,除了一把剪刀之外,還有一個玉瓶,瓶色如墨,也瞧不出瓶中放的何物。
西門玉霜伸手取過玉盤中的利剪,笑道:“過來吧!”
林寒青大步行了過去,昂首挺胸的一站、道:
“姑娘儘管出手。”聲音平和至極,毫無畏懼之感。
西門玉霜揚起手中利剪,道:
“片刻工夫之後,你就可以見到了自己奇形怪狀的容貌了,你心中怕不怕?”
林寒青道:“這兩日來,在下已想通了生死的事,千古艱難唯一死,我既然不畏死亡,何在乎這區區的容貌。”
西門玉霜輕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