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青道:“這就叫兄弟思解不透了。”
李文揚微微一笑:“龐天化精通醫理,舉世無雙,而大半生的歲月,都沉浸在研製丹藥之中,參仙之名,自非虛傳,千年參丸,尤其神名,功能起死回生,但他生性冷僻,雖然一生孜孜鑽研醫理,但卻不冒用來濟世活人,閉門獨居,不理人世間恩怨是非,而且匠心獨用,在避居的村莊四周,佈置下了精密的機關,和五行奇陣,數十年來,已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傷在那奇陣機關之下,這些死亡之人,大都又是身懷急難之人,不是去偷盜藥物,就是想晉謁龐天化,求他療治絕難重疾,可憐這些人連那龐天化面也沒有見過一次,就死傷在滿伏殺機的五行奇陣之中,此人和世間,任何人談不到恩怨二字,但他心地的冷酷,和他那高絕一時醫道,卻成了強烈無比的反比,當真是術如華倫重,心比蛇蠍狠毒。”
韓士公一拱手,道:“江湖上的傳言,未必件件可信,黃山世家,交遊最廣,想來李世兄定然見過那參仙龐天化了?”
李文揚搖頭說道:“兄弟久聞其名,但卻未見其人。”
林寒青一直在想著那千年參丸,聽兩人題目愈扯愈遠,忍不住說道:“李兄,可知那瓶千年參丸,來自何人之手麼?”
“龐天化調整的千年參丸,江湖上絕少流傳,周老前輩服用之藥,正是林兄遺失之物。”
林寒青茫然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呢?叫在下愈聽愈糊塗了,我懷藏的千年參丸,早已失去了……”
李文揚朗朗一笑,道:“事情如未說清楚,自難怪林兄聽得糊塗。”當下將神愉楊清風送來千年參丸之事,說了一遍。
韓士公一拍大腿,道:“林老弟,怎麼樣,吉人天相,周大俠行俠江湖,急人之急,如若遭了凶死,豈不天道有勝。”
林寒青仰臉長長吁一口氣,道:“託天相佑,周大俠得慶生還,也好使晚輩有以上覆慈命。”
李文揚笑道:“周大俠曾讓青雲觀主轉囑在下,林兄如若返回青雲觀,立時帶作人見。”
林寒青心中一動,道:“不知周大俠現在何處?可否見客?”
李文揚道:“林兄放心,周大俠雖未完全康復,但傷勢已愈大半,可以下床行動了……”
語音微微一頓,又道:“不過,令師弟卻一去無蹤,迄今未得訊息。”
林寒青嘆息一聲,默然不言。
李文揚看他臉上一片愁苦之容,心中大是不忍,介面慰道:“林兄先請晉謁過周大俠後,咱們再設法追查令師弟行蹤。”
林寒青一抱拳,道:“多謝李兄厚愛。”
李文揚微微一笑,道:“兄弟給兩位帶路。”
轉過身子,當先行去。
林寒青、韓士公魚貫相隨身後,穿過二重大殿,到了一處雅緻的小院落中。
一幢青磚砌壁的三間瓦屋,矗立在翠竹環境之中,門窗緊閉,兩個道裝童子,分坐房門兩側,寬大的道施中隱隱透出劍把。
兩人一見三人行來,立時挺身而起,攔住了去路。
李文揚拱手一笑,道:“這位林兄,求見周大俠,煩代通報一聲。”
兩個道裝童子,打量了林寒青和韓士公一陣,道:“周大俠剛服過藥,人正在熟睡之中,三位最好能等候一陣再來。”
林寒青道:“既是如此,我等就在這竹林外面等候一陣吧!”
說完,席地而坐。
天色逐漸的黑了下來,天際亮起了一片星光。
韓士公等了一陣,心中漸覺不耐,重重的咳了一聲,望著那兩個道童說道:“周大俠幾時才能醒來?”
兩個道童搖搖頭,道:“這就不一定了,他重傷之後,神功未復,說不定要睡上一夜……”
韓士公接道:“難道要我們坐這裡等上一夜不成?”
有面那道童肅然說道:“家師令諭森嚴,曾告誡我等,周大俠熟睡未醒之時,任何人不得驚動於他。”
韓士公目中神光閃了一閃,似要發作,但他終於忍了下去,自言自語的說道:“以那周大俠的身份和聲譽而言,就是讓老夫等上三日三夜,也不算多。”
窗門緊閉的瓦屋中,突然傳出了一聲輕微的咳嗽,緊接著亮起了一片燈光。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道:“那一位高人,要見老夫?”
呀然一聲,木門大開,一個兩臂和頭上滿包著白紗的老人,出現在門口。
李文揚挺身而起,抱拳~個長揖,道:“晚輩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