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中陳設未亂,羅帳低垂,一股幽幽的甜香,撲鼻襲來,中人慾醉。
羅帳內紅被微微突起,似是橫臥著一個嬌小的身軀,紅被掩遮了鴦枕,不露半點痕跡,叫人無法確定,那羅帳繡被下,是否是人?
一切是這麼完好無恙,如不是那兩個臥在室外中的青衣小婢,誰也料不到這裡發生了事情。
林寒青重重的咳了一聲,道:“有人麼?”
那倦伏在紅被內的身軀,微微動了一下,卻不聞回應之聲。
林寒青暗暗忖道:“這分明是女眷的臥室,我林寒青堂堂丈夫,豈可亂間。”放上垂簾,正待退出,念頭忽又一轉,暗道:“那兩個青衣小婢,既被人點中穴道,這室中分明發生變故,我如拘泥於男女之禮,誤了人的性命,豈不是一大罪過……”
忖思之間,忽聞身後傳來了步履之聲。
林寒青來不及思索,本能的閃入內室,放下垂簾,隱在門後,貼壁而立,凝神屏息。
只聽木門輕響,接著垂帝一啟,一個枯瘦的灰衣人一閃而入,大步直對那木榻行去,左手一揮,撩開羅帳,右手揭開了被子。
紅被下面側臥著一個白衣少女,長髮散垂枕畔,拳膝面壁,無法看清她的面貌。
那灰衣人似是正在想著什麼得意之事,嘴角尖含著微笑,竟然未發覺林寒青站在門口,他此刻停身之處和林寒青成了斜角,只要他略一轉臉,就可以發覺了林寒青,但這人卻樂瘋了心,一直望著那白衣少女,連頭也未轉一下。
林寒青暗中凝集功力,蓄勢待發,只要那次在人對那白衣少女有所非禮舉動,立時將施出全力一擊。
只見那灰衣人,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人皮面具,套在臉上,接著舉手向白衣女背上拍擊。
林寒青本待出手,但見那灰衣人落掌之勢,竟是解穴手法,立時又停了下來,暗道:“且不要殺錯人,反正我在空中,決不讓他有什麼非禮舉動就是。”
只見那灰衣人雙手不停推拿,良久之後,方聽那白衣少女長長吁一口氣,手腳一陣伸動。
灰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道:“女娃兒,不用害怕,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決不傷害你。”
那白衣女陡然一挺身子,坐了起來,驚聲叫道:“你是誰?”
衣人連連搖手道:“小聲些,你那兩個隨身的丫頭,都已被我點中穴道,別想她們來救你了。”
那白衣女雖然坐了起來,但卻被那灰衣人身子擋住,林寒青仍是無法看得到那白衣女的面貌,那白衣女也無法看到林寒青。
只聽白衣女幽沉的說道:“你要幹什麼?”
灰衣人道:“我只是請教一點東西,姑娘如肯據實相告,在下決不傷害姑娘,如若姑娘不肯答應,那就不要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林寒青聽得大是奇怪,暗道:“這少女穴道既被解開,仍是無反抗之能,分明是不會武功了,至低限度,自知不是敵手,不敢妄動,這次衣人卻有事請教於她,不知是什麼事情?”
那灰衣人拉起被子,蓋在那白衣女的身上,說道:“姑娘身體不好,不要凍著了。”
白衣女道:“你要問我什麼?”
灰衣人笑道:“修羅三式,和天龍八劍。”
林寒青心中一動,暗道:“奇怪呀!據那周大俠講“天龍八劍,只有他和南疆一劍,各知一半,這灰衣人怎的會問起這白衣女來。”
但聞那灰衣人接著說道:“姑娘不要妄輕歪念,欺騙於我,我如沒打聽的清清楚楚,也不會冒然出手,你如妄圖巧言相騙,那可是自找苦吃,咱們兩個人,都無好處。”
那白衣女沉吟了一陣,道:“那修羅三式、天龍八劍,並非人人可學之藝,你如沒有絕佳天賦,逼我說出口訣,那也是無濟於事……”
灰衣人接道:“此事不勞姑娘費心,只要姑娘能把口訣竅要,告訴在下,那就夠了。”
白衣女長長嘆息一聲,道:“我勸你還是別學算了。”
灰衣人怒道:“為什麼?”
白衣女道:“因為我縱然傳了你修羅三式和天龍八劍,我還是一樣的不能保得性命,你記熟了口訣,也就是殺我之時。”
灰衣人乾笑一聲,道:“姑娘當真是聰明的很,在下心中的打算竟被你一言說中……”
他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其實姑娘貌美如花,我見猶憐,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是下不得手,在下也是為勢所迫,不得不爾!”
白衣女接道:“你不過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