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土公抬頭看去,果見一片水光,六個大小相若的水塘,均勻的散佈這莊院四周,其間水道縱橫,六池塘水,池池相通,想這六星塘之名,就是沿這六池塘水而起,心中大為感概,頷首說道:“江湖多俠士,風塵隱異人,如非老夫親身經歷,決難相信這六個養魚塘環抱的在院中,竟是隱居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絕世高人!"
突聽得蹄聲,從縱橫交錯的水道,繞出來三匹快馬,直對三人行來,四五尺外,勒韁而停,三個青衣童子,躬身一禮說道:
“我等奉了少莊主之命,替三位送來代步健馬。”
韓士公道:“盛情心領,請上覆少莊主,我等尚有行路之力,不敢拜受厚賜。”
三個青衣童子齊聲說道:“我們少莊主現令極嚴,三位不肯相受,我等勢難覆命。”鬆開韁繩,抱拳而退。
第 九 章
寒月忽然嗤的一笑,道:“這人倒是很客氣呀!”當先躍上一匹馬背,只見馬鞍之上,掛有水壺、乾糧,和一袋散碎銀子,不禁格格大笑起來。
韓士公怒聲喝道:“有什麼好笑之事?”
寒月接道:“這馬鞍上水壺、乾糧,一應俱全,兩位帶有手銬、枷鎖,行在官道,大不雅觀,倒不如乘馬趕路,還可想法掩遮一下。”
林寒青道:“姑娘說的也是,老前輩,咱們上馬趕路吧!”
韓士公眼看兩人都主乘馬,只好躍上馬背,一放轡,縱騎而行。
三人一陣急行,跑出了六七里路,韓士公才突然一勒馬韁,停了下來,道:“咱們到那裡去?”
寒月道:“你們手上鐵鑄末解,自然先去見我們老爺了。”
韓士公道:“老夫不去。”
寒月道:“你不去,可是要終生一世,都帶著手銬麼?”
韓士公道:“老夫自有解銬之法,不用有勞費心。”
寒月一皺眉頭,道:“你這人被稱老猴兒,脾氣當真是暴急的像猴子一般,我家老主人收有寶刃利器,可斷金削玉,此等利器,武林間,雖非絕無,但卻是少之又少,你要想帶一輩子手銬,那就不用去啦!”
林寒青道:“姑娘那老主人,不知現在何處,距此好遠路程?”
寒月道:“那要看你們的運氣了。”
韓士公道:“林兄弟,女孩子家花把最多,不用信她,咱們趕路要緊。”
寒月急道:“你急什麼?人家話還沒有說完,我家老主人為了給我們小姐煉製一種丹藥,常常留住茅山天鶴上人的連雲廬中,你們運氣好,他就剛好在那裡,如是運氣不好,他就不在那裡,我這話說錯了麼?”
林寒青怔了一怔,欲言又止。
韓士公卻訝然問道:“天鶴上人,和你們老主人相識麼?”
寒月道:“何只相識,交相莫逆,情如兄弟。”
韓士公道:“據老夫所知,天鶴上人以孤僻冷傲聞名於世,很少和武林中人物來往……”
寒月冷冷接道:“那天鶴上人雖然冷傲孤僻,但他對我家老主人卻敬重異常。”
韓士公道:“衝著天鶴上人,我們也要上茅山連雲廬走上一趟。”
林寒青道:“老前輩,自們就這樣手帶鐵銬,跑上茅山去麼?”
韓士公哈哈大笑,道:“老弟,那天鶴上人,乃數十年來江湖盛名甚著高人,江南名劍,無出其右,但他生性淡泊,不求聞達武林,閉門謝客,終年隱居在茅山連雲廬中,絕少下山一步,因此,江湖上知他之名的人,少之又少。”
林寒青道:“即是閉門謝客,終年難得下山一步,何以會盛名卓著?”
韓士公道:“問的好……”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二十年前,江南武林道上,突然來了一位武功奇高,但卻名不見經傳的華服少年,自稱來自東海水域,胡作非為,鬧的江南武林道上,神鬼不安,但他武功高強,連敗了江南黑、白兩道中八十餘位高手。銳鋒所指,擋者披靡,連鬧了半年時光,竟無人能夠壓制下他的兇焰,這才激怒了天鶴上人,單人雙劍,邀鬥金陵郊外,當時聞風趕往觀戰的武林高手甚多,但天鶴上人卻不願當眾炫露武功,臨時改在江中相鬥……”
林寒青道:“改在江中相鬥?”
韓士公說的興至甚高,口沫橫飛的接道:“兩人各乘了一隻小舟,中間用一條五尺長短的鐵鏈鎖連起來,放在江中,順著那洶湧的江流而下,兩人就在舟上相搏。
林寒青道:“這倒是一場很新奇的搏鬥。”
寒月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