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就看見白什鳥,那個她“大概喜歡”的人前所未有的近距離的臉。不過在這時動搖,她淡定金、面癱金的稱號就毀於一旦了,金漆子舒暢的音色夾雜這些慵懶:“你在幹嘛。”
“抱著你。”他淡定避開了“抱你”。
“放我下來。”
“我救了你,如果我沒有抱著你,你醒來後的第一感覺不會是這麼舒服的懷抱,而是冰冷的地板。”白什鳥理所當然地誇讚著自己的擁抱。
“那還真是謝謝你。放我下來。”金漆子不值一提地力氣推著白什鳥的胳膊,面癱地敷衍道。
“你不留戀嗎,我的懷抱。真是沒品。”白什鳥輕柔地把金漆子放到地上。
金漆子臉部肌肉一抖:我怎麼覺得我的“大概”都快耗盡了呢。
最最傳統的鈴聲響起,金漆子瞄了一眼桌面上灰屏的手機,白什鳥從口袋裡掏出震動的手機。
“啊,你的手機鈴聲和我一樣。”金漆子詫異,因為是那個白痴的爸爸設定的。沒想到在我們先進的二十一世紀還有用這種鈴聲的。
白什鳥厭煩地瞥了一眼來電的號碼,一臉不情願地接通:“喂。”
對方是嚴肅的職場女性特有的聲線,“白什鳥是嗎,今天我去你的公寓。嘟嘟——”
簡短的話語,不容白什鳥插一句話。他略帶些慍怒地把手機電池和sim卡拔出,對金漆子說:“今天我住你家。”
金漆子剛想反駁,白什鳥就用一副走投無路的悲傷表情凝視著她,帶著微笑,卻充斥無奈。讓人傷感、憐惜。他顫抖著的聲音緩緩流出:“拜託了。”
金漆子定了定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脆弱,彷彿一拒絕,支援他靈魂的絲線就會斷掉。
“知道了。”
金漆子由心地牽住白什鳥的大拇指。
啊啊,我果然還是喜歡這個人。
「二五。破碎的羽毛將要飛翔ⅰ
【這篇故事告訴我們,就算你用自認為很牢固的羽毛護體,終究還是會被一種明(mian)媚(tan)的東西戳破-】
白什鳥後來又淡然地說:“我睡客房。還有,我不會像之前某人的種種失禮。”如同往常般的不客氣與諷刺。他就像用早已破碎不堪的羽毛在作掩飾,一眼就能戳破。
不過金漆子也沒說什麼,並不是無情。只是她認為:喜歡一個人和干涉他的私人事情有什麼關係?
“很抱歉。我家沒有客房。一居一廁一廚一陽臺。有什麼需要請便。”她說的話的確很長,不過這也許是金漆子今晚的第一句命令也是最後一句命令了。
因為如果白什鳥問他睡在那裡?金漆子話中的“請便”便是答案;如果白什鳥說他要睡在金漆子的屋裡,話中沒有提及“一室”也算是暗含根本就沒這個選項,想都別想;如果白什鳥還問他睡在哪裡,話中人性化的列舉了“廁所、廚房、陽臺”等場所。
白什鳥挑眉,非常不屑地把語速降慢道:“——給我被子。”
金漆子示意沙發上的一小坨看樣子沾滿垃圾食品的渣渣,好像還殘留著小飛蟲的屍體,邊邊角角都開了線,露出一小塊裸露在外的海綿,本來的白色已然成了灰色……
瞄了一眼就迅速別開眼的白什鳥一股子的嫌惡:“想想我當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給我一攤垃圾?還不如用報紙。”
“我也有報紙。”
想了一想,她又進行了一下話題。
金漆子:“你之前用過這條被子。”
白什鳥:“我不會用沾上昆蟲內臟的東西。”
金漆子:“之前你發燒的時候,就是這個帶有昆蟲內臟的東西在冰天雪地的過道給了你無與倫比的愜意與溫暖。”
白什鳥:“……”
她還特意用各類形容詞修飾那時候的艱苦,並襯托出小被子的好。
愣在一旁為自己當年的無知與疏忽而感到自責和無比的悔恨的白什鳥已經完全語塞了。
嘭——金漆子房門絕情地關閉,白什鳥無奈地坐上沙發,居然連她也這麼對我。
嘭——房門又開啟,金漆子抱著印著“家庭教師”人物的一摞折了好幾層的好幾條被子晃晃悠悠走過來。
白什鳥面癱著“噗-”了一聲,因為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人嘛。
被子很新,一絲一毫的摺痕都看不出來。
金漆子把玩著前面的一縷頭髮,“我非常不捨的把最最珍藏的絕版綱吉的被子給你用,不要誤會什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