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請他上來。到二樓花廳稍待。”
小童應聲出去，墨隱領著楚少樓到到花廳。很快，小童就帶著一名風塵僕僕的少年回來。
少年阿朱一見楚少樓，撲通跪下：“少爺，我剛才回去大宅，他們說老爺夫人和小姐們全都被晏州刺史徐威殺了……為什麼會這樣，我才出去幾天……”
楚少樓問：“那你這幾天去哪了？”
“少爺那天不告而別，老爺吩咐阿朱出去找少爺，後來我聽說少爺到了廣陵，就去了廣陵一趟，結果沒找著，猜少爺可能回來了，又趕了回來，誰知道一來就聽說徐威攻打我們城，還……”阿朱垂下腦袋，忍不住又抹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墨隱安慰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復生，你先別哭了。”
楚少樓卻說：“人都死光了，你哭又有什麼用？”
“少爺，你一定要殺了徐威那狗賊，為老爺夫人和小姐們報仇！”阿朱抹去淚水，悲憤填膺地握緊了手中劍。
“冒然行動只會送死！”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花廳門口，正是身著戰甲的季雲歸。
楚少樓看著他走進來，聽他繼續說：“徐威坐擁晏州，兵馬甚眾，又與領近的豫州刺史任劍交好。昨天他帶來的只是小股兵馬，潯城才能僥倖保住，若他的兵馬能來一半，潯城已經易主。現在讓你家少爺孤身犯險，只會羊入虎口。”
“可是，少爺是聖骨天人……而且我也會一直跟在少爺左右。”阿朱看了看楚少樓，又看了看季雲歸，“季少俠，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也會幫少爺的，對不對？有你幫忙，楚家的仇一定能報的，對不對？”
“潯城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各地諸候不會輕易動它。徐威這人無勇無謀，是個典型牽和附會的小人，這次他帶著一萬兵就敢衝進潯城直搗楚府，動機很不尋常。趙甫秘密出城的事連他的妻小都不知，潯城與晏州素來關係不差，沒有特殊原因，徐威即使知道了也不會出兵。結論只有一個，徐威只是被人操縱的棋子，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其意圖無非是挑起潯城與周邊地區的戰端，從而達到他的其它目的。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最好別妄動。”季雲歸這翻話，與其說是給阿朱聽，不如說是特意給楚少樓聽的。
楚少樓也很清楚這一點，她歪著頭問：“那你說，幕後黑手會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
“至少和你有關。”季雲歸在椅上坐下。他腿上的傷，恐怕需要些許時日才能康復。
楚少樓坐上他旁邊的桌子，一手撐著桌面，傾身向他。“為什麼和我有關？”
“白什夜也脫不了干係。”
“能不能說來聽聽？”
“徐威攻打潯城，首先可以逼趙甫回城支援，無暇顧及其它。其次，趙甫離開潯城是臨時決定，知道的人極少，晏州距潯城至少五日路程，從趙甫離開到回來的時間算，不難看出徐威在趙甫離開前就知道此事並悄悄帶兵出發。但從另一方面看，徐威這次出兵草率，完全不像預謀已久。”
“所以，再得出一個結論，徐威出兵是臨時得到訊息並受到嗖使，而他出兵帶來的影響，收益最大的就是小白。因此小白脫不了干係，對吧？”
季雲歸未置可否，沉默了一瞬，說：“明天跟我回梁州。”
“不。”
“由不得你。”
“哈，現在你是大爺了，連我的自由都要限制麼？”
“你處境危險！”他蹙起劍眉。
楚少樓挑起眉，反問：“關你什麼事？”
季雲歸再次沉默。她不再理他，轉向阿朱，問：“你那麼希望為他們報仇？”
阿朱重重地點頭：“老爺夫人養我這麼大，阿朱無以回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少爺一起報仇雪恨！”
“報仇的事，一個不小心小腦袋可是會和脖子分家的。”她伸手比了比他的脖子，“你不怕麼？”
“阿朱不怕！少爺要我上刀山下油鍋都行！”
“那好吧。”點點頭，她從桌上站了起來，“楚氏養我二十年，這滅門之事，或大或小也得意思意思。與其殺一群嘍囉，不如直搗他賊窩。去，備馬！少爺我，要去會會那位故人。”
阿朱一愣，訥訥問：“少爺要去哪？”
“滄都。”
倏地，窗外細微的聲響引起她的注意。她飛身追出去，掠過敞開的窗戶，只來得及看見一抹灰影在遠處牆角消失。
是她醒來前那道窺視目光的主人？本書由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