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然後才笑道:“恭喜公主與駙馬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百子千孫。”
她看看葉離,目光落在了闌珊的衣襟上,又看看闌珊,然後將目光轉向床上白綾:“奴婢就不打攪了,明早再來伺候公主駙馬。”
明早來伺候?只怕是來收白綾才是目的吧。
闌珊臉上一熱,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等葉離送走翟姑姑,返身回來,她一把攔住葉離,不准他沾床:“好了,人走了,不用裝了,你給我一邊去,管你站也好,坐也好,總之,不要碰這張床,也不準碰我,不然,你就試試看。”
葉離心想她翻臉還真快,就不怕姑姑在外面聽見?
不過,她不嫌累就一個人折騰吧,葉離轉身回到桌邊坐下。
闌珊見他這麼聽話,不免得意,開始自己動手脫嫁衣,可是這衣服怎麼那麼複雜,比宮中盛裝還要麻煩,累得汗都要下來了,也不過才勉強脫下了第一層,這裡面還有七八層呢。
雖然天氣往秋天去,可是洞房花燭,門窗都關上了,再這麼一折騰,闌珊已經一頭細密的汗珠,等到脫完只怕天早就亮了,闌珊索性往床上一躺,打算就這麼睡了。
可是為了讓她容光煥發的做新娘,這衣服不但一層層穿的夠多,而且腰還勒的很緊,衣服上綴的珍珠紋飾這麼一倒下,壓在身下就特別的硌人,哪裡還睡的著?就是躺著也是受罪。
她只得又爬起來,倚在床邊,可是領子又勒著脖子,出氣不順暢……
總之,闌珊怎麼樣都覺得不舒服,於是又想脫了衣服再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氣的,還是這衣服真的做的太好了,她是脫也脫不掉,扯也扯不開。
怎麼折騰這麼半天,屋子裡就沒有別的動靜?那個人呢?在看笑話?睡著了?
闌珊偷眼一看,葉離端坐在桌邊,象尊泥塑雕像,姿勢一直就沒變過,看著已經燃了大半的紅燭,思緒神遊不知往何處去了。
頓時一股無名怒火從闌珊胸間奔湧而出,就算是假的,就算大家都不情願,但是今晚是我們倆的洞房花燭,好你個葉離,居然視本公主不存在,心裡在想著葉落吧?
闌珊也不管自己剛才將鞋子脫了,就這麼光著腳跳下床去,氣鼓鼓的衝到葉離面前。
“喂,你呆在這裡幹什麼?”她完全忘了,是誰命令他呆在這裡,不準幹什麼的。
葉離被忽然跳過來的人影一驚,抬眼看見闌珊衣衫歪斜雙手叉腰,盛氣凌人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好像更生氣,他可是坐在這裡沒動,就這樣也能惹到她?真是不可理喻。
葉離轉了目光去看門看窗,不搭理闌珊。
闌珊氣得一拍桌子,葉離終於開口了,慢悠悠道:“公主還想把這些東西打爛,然後要翟姑姑進來教你怎麼做新娘?”
想到剛才,闌珊趕緊往門口看看,一收手,氣咻咻壓低了點聲音道:“你給我過來。”
“幹什麼?剛才不是公主命令我不要過去?”葉離那如一潭深泉的表情,無波無瀾,這是叫闌珊最為惱恨的地方,打擊一個人,虐待一個人,挖苦嘲諷一個人為的是什麼,就是要看他狼狽生氣痛苦的樣子,才能得到滿足,可是這個葉離偏偏就不給這樣的機會滿足她。
好,那麼就再來點狠的,闌珊就不信自己沒法整治葉離,叫他有苦說不出。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命令你過來,聽不聽?”闌珊說著,返身走到床前。
葉離跟了過來,但站得離她尚有距離。
“過來,給我脫衣服。”闌珊一揚下巴盛氣凌人道。
葉離看她一眼,似乎在盤算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闌珊心虛道:“看什麼看?剛才翟姑姑教你可沒有教我。別說你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拜了天地是夫妻,何況你那天……”
想到那天掉落崖下……闌珊心想你輕薄我的時候就什麼禮義廉恥都不想了?剛才姑姑在這裡不也盯著我衣衫不整的脖頸看半天,這會沒外人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葉離不說話,伸出手去,闌珊往後一退,警惕道:“你幹什麼?”
“公主不是要我幫你脫衣服嗎?不用手怎麼脫?”葉離看看自己的手,停在半空,好像真的愚鈍不知闌珊心裡在想什麼。
可惡!闌珊心裡恨恨的罵,但是為了等下能好好地教訓葉離,暫且先忍了。
“好了,少廢話,我命令你,手腳麻利點,動作輕點,還有,不準碰到我,聽見沒有?”闌珊說著將手放在身側,揚起頭。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