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關鍵是我活著,就很好。”
林雨馨聽著那輕盈的腳步就要行至門前,咬牙道:“我就是妒忌你,想你死。”
妒忌?難道她真是喜歡龍澈?
從何燕到四大花魁,雪瑩,闌珊,你到底惹下多少桃花債?葉落在心裡罵龍澈。
此時正與盛晏推杯換盞的龍澈,無端端就是一個噴嚏,盛晏皺眉將杯中酒倒了:“龍哥,你看看,這叫我怎麼喝?”
“不知道誰在罵我?”龍澈搖搖頭,又舉起了杯。
葉落猜錯了。
“你以為大盛第一才女之名是那麼簡單,憑著一個好出身,一副好容貌就能得來的?京城裡那麼多出色的女子,精通琴棋書畫的何止當日你在桃花林中看到區區數十人?林家沒有男兒建功立業,我不能叫爹孃失望,叫別人看輕!”
林雨馨蒼白的臉上悽然無助:“三歲學吟詩,五歲習書法,八歲善音律……別人玩耍的時候我在刺繡,別人睡覺的時候,我在點燈夜讀,這樣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我不知道什麼是童趣,什麼是花前月下,彈的琴絃斷了一根又一根,手中畫筆禿了一隻又一隻,腳下舞鞋破了一雙又一雙,才換來這個名頭,自此爹孃能人前風光,不再覺得女子無用。”
兩行清淚潸然滑下,淌過那清麗的容顏,林雨馨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的笑,是憶起那些被人仰望羨慕的光景。
葉落不由回首,地上單薄的身影與山間密林裡,千百次揮劍,汗如雨下的女子身影漸漸重合,身為朝廷重臣千金,原來也活得這麼壓抑,這麼辛苦。
葉落習武為的是報答師父,將來好與大師兄一起笑傲江湖。
林雨馨呢?她是為了爹孃的顏面。
她們是一樣的。
一樣是為了他人,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結果,又一樣心事全都落空!
葉落看向林雨馨,眼中是同情悲憫。
忽地,林雨馨象露出獠牙的狼般嘶吼起來:“都是你,我的心血都白費了,我的眼淚和血白流了,我的名聲就毀在你的手裡!你說,我們之間又有什麼仇,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
葉落微微皺眉,她做什麼了?看著林雨馨恨不能生吃了她的模樣,心頭豁然一亮,難道是那支舞?
“勝敗乃兵家常事,戰場上,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過是代公主比試一次,我與公主也約定勝負各安天命,不得追究什麼,九公主事後也並未為難你,你又何必如此介意,耿耿於懷?”葉落今天心情特別好,又覺得林雨馨與自己曾經的經歷何其相似,才好言勸解。
不料,她這難得對敵人的仁慈,換來的卻是更深更癲狂的怨恨。
“你知道什麼?大盛的第一才女,從來就沒有輸過,無論哪一樣,她都是最好最完美無缺的,尤其是你這個其貌不揚,根本什麼都不懂的卑微之人,憑什麼能勝過我?皇后的琴,世上無雙,我的琴藝無人可比,你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舞怎麼比得了,怎麼比得了?還不是太子幫你,他們全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說你跳的好,判你贏。”
林雨馨聲音尖銳,不見了溫婉素雅,面目也在她激烈的情緒下扭曲變形的猙獰起來。
葉落不禁有些生氣,她知道自己這張臉不算美,最多隻是清秀,與這些京城裡的千金們無法相比,但是比起她原有的模樣好上了千百倍,這都是拜龍澈所賜,她從來也沒有絕對不滿意。
那猴精似的人曾經對她說,他不是不能做,而是不願做出更美的面具來,因為,他不想她過於美麗而被人忽視她本身,他也不是因為她的容貌而喜歡上她,與她交好的人都是因為和她性情相投,而不是別有目地。
當然,龍澈另有個私心,就是不想葉落太美貌而招惹桃花,那時,他知道葉離喜歡葉落,阿海,阿德,就連那個傻乎乎的糖糖都對葉落頗有好感,要是她再具有一張漂亮的臉,恐怕他會更加忙,不過這一點葉落卻是不知。
所以葉落不是氣林雨馨說她不美,而是氣她睜眼說瞎話,將自己的舞貶得一文不值,就算她認為她的琴聲更勝一籌,這也是人之常情,總覺得自己能的比別人好,但她這話說得也太過了,難道那些人都是瞎子,敢在皇上面前指鹿為馬?
何況當時的情景,在闌珊的鼓動下,可是人人都向著林雨馨的,要不是龍君不偏不倚,公正決斷,就靠太子的伴奏,葉落只怕也是個輸。
這個林雨馨,就當她是心胸狹窄的小人好了,不服氣盡管象闌珊一樣約著再來比過,為什麼要痛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