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株低矮觀賞所用的松樹中間,頭髮被松枝勾住了一縷,還掛在上面下不來,她倒也潑辣,一手狠狠一扯,一縷頭髮就鬆散了下來,和她此時的神態倒十分吻合,活脫脫一個潑婦的模樣。
後面頭髮被掛,前面也好不到哪去,兩個女人站得如此近,呼吸間,胸膛起伏,每每那峰巒挺立處就險險要碰撞到一起。
這石榴裙少女可不是想這麼接近葉落,平時,她要這樣耍潑,對面的人早就嚇得主動讓道,瑟瑟發抖,哪裡會這樣屹立不動,面帶譏諷,顯然是把她當個笑話在看。
這下,心裡的惡氣沖天,石榴裙少女伸手就去推對面看起來窈窕,一身冰藍色薄紗衣裙,文靜的少女。
一掌下去,葉落竟然動也不動,石榴裙少女驚訝的瞪大眼,她想不明白,對面這個看起風擺楊柳一樣的女子怎麼也比不上自己結實有力,怎麼可能一點都推不動?剛才肯定是自己一下推空了,她馬上自我安慰。
於是,石榴裙少女使足了力,雙手齊出,向著葉落的雙肩就推了過去,眾人只見眼前一花,綵衣翩翩,那石榴裙的少女不知道怎麼就直直的摔倒在地,一副標準的嘴啃泥姿勢。而葉落好像連小指頭都沒有動一下,依舊站在那裡看風景。
石榴裙少女被摔懵了,周圍的人也看傻了眼,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居然沒人上去扶她。
一會,石榴裙少女才回過神來,吐出嘴裡幾根雜草還有少許的泥沙,大叫道:“反了反了,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分明是她推別人,可是一失足自己趴地上了,怎麼顛倒黑白?大家也就在心裡想想,沒人敢說實話,那幾個小丫鬟忙上前去扶她。
等她爬起來,只見頭髮散了,衣服也髒了,臉也成了花貓,卻臉紅脖子粗的瞪著葉落呼哧呼哧直喘,像只豎起了全身羽毛鬥紅了眼的公雞。
而她的敵人——葉落卻依舊清新可人,塵土不沾,悠閒的站在一邊,彷彿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都與她無關。
“你們還不給把她拿下?”那石榴裙的少女還想再衝上前去,家丁忙敢上前說:“香桃姑娘,王妃還等著葉姑娘,等回頭,您二位有話再說不遲。”
香桃冷笑,但家丁的話提醒了她,動作收斂了些指著葉落的鼻尖道:“別以為現在有小王爺寵著,我不敢把你怎麼著,也別當王妃要你去就身價百倍了,我們的帳留著慢慢算不遲。”
“這麼好景緻的院子裡,怎麼會有烏鴉在叫?看來得趕快找人清理清理,不然等下小王爺知道了,他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葉落說完,轉身就走。
一群人仰頭看看天空,哪裡有什麼烏鴉?再看香桃,都明白了,香桃剛才也跟著大家東張西望,這會她也醒悟過來,感情葉落這是罵人不帶髒字。沒等她先發作,家丁見葉落要走先慌了,趕上前,賠笑道:“葉姑娘,去見王妃不是走這邊,還是小人給姑娘帶路吧。”
葉落站住,挑眉冷言道:“誰說我要去見王妃了?”
家丁為難地看了眼香桃說:“這——要是請不到葉姑娘,王妃怪罪起來,我和香桃姑娘可都擔待不起啊。”
原來香桃只是個丫鬟,卻在這裡妄想對自己耍主子的威風!葉落忽然對香桃的動機有了點興趣,如果猜得不錯,這丫頭只怕是滄蘭鈺的相好?又或者是喜歡滄蘭鈺的,把自己當成的敵人?
“我還以為來的是個主子,原來也只是個奴才,還敢在小王爺的院子裡頤指氣使,真不知道是誰要反了。有這樣的能人幫你們,還用怕什麼,我就更不必去了。”葉落說著又要走。
家丁真急了,回頭對香桃叫道:“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別站著看啊,人請不到,到時候受罰的可不只我一個。”他這心裡氣的又不好發作,誰叫香桃仗著會討王妃喜歡,又曾經與滄蘭鈺春風一度,雖然說是個下人,那只是在主子面前,在下人面前儼然就是擺主子架子習慣了,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香桃吃了虧,又被葉落補上罵了句奴才,還想著怎麼出這個口氣,誰知道葉落也不是個善茬,刁難一個接一個,就是故意跟她過不去,可現在是她求人家,但心裡那股火卻怎麼都壓不下去。
見香桃恨恨地瞪著自己,葉落嘲諷道:“有人只怕恨不得想要我的命,我怕有命去無命回。等會小王爺沐浴完,我還是跟他一起去比較好,王妃和小王爺也許久沒見了,應該更想見到他。”
葉落這是刁難也是試探。
果然,那家丁和香桃一聽葉落要和滄蘭鈺一起去,更加慌張:“葉姑娘,王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