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競爭對手,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沒想到韓長清正在店裡,也看見了她,馬上趕了出來。
羅依不想同他說話,又怕他莽莽撞撞追她追到羅家裁縫店裡去,害得羅久安等人氣惱,因此只得停了腳步,哄他道:“韓大哥,我上次不是同你說過,叫你以後裝作不認得我的麼?”
“我,我忍不了。”大概是因為未守承諾,韓長清有些不好意思,但目光卻依舊牢牢地鎖在羅依臉上,捨不得移開半分。
羅依無法,只得朝自家店鋪走去。韓長清伸手去拉她,被她躲過,竟一路跟了上來。羅久安站在店門旁看見,臉色沉鬱,罵羅成道:“你還杵著作甚麼?”
羅成本就抓了根門閂在手,一聽這話,不再猶豫,馬上跑出去追著韓長清打。以他的拳腳,本來打不過韓長清,但奈何韓長清不敢還手,所以很快就把他趕走了。羅成扛著門閂回來,仍舊憤憤然,羅久安亦是生氣,下了指示:“以後見他一次打一次”
高氏卻望著羅依幽幽嘆氣:“等阿依再……就好了。”
在場幾人都明白她想說的是甚麼,無非是“等羅依再尋個人家就好了”,羅久安本也要跟著嘆氣,突然想起剛才在後面看到的那一幕,臉上就浮出笑來,把高氏拉到旁邊,好一陣嘀嘀咕咕。
高氏聽著聽著,就望著羅依笑起來,就連羅成也望著她笑。羅依哀嘆,看來誤會她和範景明的人又多了一個。
“其實……”羅依有心解釋一番,但才開口又把嘴給閉上了——羅久安等人望向她的眼神固然曖昧,但畢竟沒有挑明,如果她主動去講,豈不是有“欲蓋彌彰”之嫌?罷了,罷了,隨他們去罷,待得過幾天看清她同範景明真沒有甚麼,自然就好了。
因為得了範景飛另尋郎中的保證,羅久安等人稍稍放心,但到底範景明還病著,憂心難去,做甚麼都打不起來精神。羅依看到大家如此狀態,就不好意思拿自己和離的事去煩擾羅久安,只獨自悶坐想辦法,心道,實在不行,就去府衙告一狀好了,雖說多半官官相護,也總比坐在屋裡等結果的好。
第二日一大早,天剛矇矇亮,羅家裁縫店的大門就被敲響。羅依輾轉反側一晚上,沒有睡著,此刻聽見聲響,便抓過棉衣穿好,起床去開門。
門外,積雪足有幾尺厚,一名梳著雙丫髻,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垂淚跪在雪地裡。
“姑娘,你這是作甚麼?”羅依驚訝問道。
那女孩兒抬頭看見她,明顯一愣,隨即爬起來問道:“這裡可是羅家?我們大少爺是不是住在你們這裡?”
羅依猜著了她的身份,道:“你們大少爺可是叫範景明?他是住在我們這裡,就在後院——”
那女孩兒聽到這裡,不等她說完,就一頭撞了過來,抓住她一面打,一面大哭:“你們是怎麼照顧大少爺的?他好好地來,你們卻害得他生了病,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住在前面屋子的羅久安等人也已經起來,早站在了門口,因此那女孩兒沒打到羅依幾下就被拉開了,但仍是哭鬧不止,大罵羅家人沒把範景明照顧好。
羅依苦笑不得:“姑娘,範公子是你家大少爺,又不是我們家的大少爺,他生了病,與我們何干?”
那女孩兒噎住,說不出,但一雙大眼睛仍是瞪住她不放。
羅依念她是因為心急,沒同她計較,道:“姑娘,你叫甚麼?既是擔心範公子,就趕緊進去看看罷。”
“丁香”那女孩兒氣呼呼地丟下一句,甩開眾人,自朝後頭去了。
羅裳氣得直跺腳:“不過是個丫鬟,擺甚麼小姐的譜”說著,急衝衝地追著去了,因為範景明病了,羅維就在後面廳裡打的地鋪,她一個大姑娘家,可別一頭撞進去才好。
丁香的到來,讓所有人都閒了下來,她先是撲到範景明身上痛哭一場,然後一力把熬藥餵飯等事都承了下來,不讓其他人插手。羅家人忙著趕範景飛的訂單,樂得如此,等中午時鄰縣郎中趕到,替範景明另開了一張方子,他們就更覺妥貼了。
午後,丁香拿了鄰縣郎中新開的方子,準備到廚下去熬藥,但卻不放心把範景明一個人丟在房裡,於是便央羅依代為照顧。羅依擔心又被範景明當作了屈淑然,便拉了羅裳作陪。羅裳雖不甘願,但也盼著範景明趕緊好起來,因此雖然嘴上嘀咕,但還是跟著羅依守在了範景明的病床前。
一時丁香熬好藥端了來,羅依和羅裳合力幫她將範景明扶起來,把藥灌了下去。
丁香心下感激,跪下向她們賠罪。多大點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