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來好像是在幫董玉貞的忙,細細一想,卻全然不是這樣。如果董玉貞成功的話,那麼他們還可以繼續利用董玉貞成事,而水邊村的村民們集體中毒致死的事情,他們即使不推到你的頭上,但是京城裡,甚至皇宮裡面都知道你是薛紅英的唯一傳人。只要太醫們檢驗出那些村民的致死原因,就可以查明此毒來源於何處,到時候,就算不是你乾的,你也難以逃脫干係。”
傅清玉點點頭。
趙子宣笑了一笑,把臉上的表情放輕鬆了一些:“幸好的是,你窺破了他們的計謀,沒有讓董玉貞的計劃得逞。這樣的話,他們這一著算是輸了。”
“但是,只要有一個與我一樣,也是薛紅英的傳人的人存在的話,那他做任何壞事,別人都會算在我的頭上……”一想到這,傅清玉覺得頭都要炸開了,這世上最恐怖的敵人,就是他(她)躲在暗處,拼命地害你,而你,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
而如今,這樣的情況,竟然讓自己給碰上了,傅清玉覺得頭痛欲裂。
“怎麼辦呢?”傅清玉拿目光諮詢趙子宣,“如果能夠找得到師傅,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好了。”
“會不會是偷師?”趙子宣斟酌道,“薛紅英的醫術那麼有名,如果有不良居心的人,假意接近她,偷偷學上一兩手,也是有可能的……”
傅清玉搖搖頭,肯定道:“這絕無可能。薛家祖傳醫術,從不外傳。而且,這些深奧難懂的配製方法,不是在師父身邊一兩天就能學到的……必須得到師父的口授才行。薛家的規矩,一半醫書一半口授,所以絕沒有偷師成功的可能。”
說到這,傅清玉沉默了,趙子宣也沉默了。宮裡一直傳聞,薛女官一直未曾收徒,但是,這個與傅清玉所學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難道說,我師父在很久以前,也曾暗暗收過徒弟?”傅清玉的心裡面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或許那個時候,她就暗暗收了徒弟。後來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傅清玉突然想起,如果按照薛女官離宮的時候算起來的話,當時的她不過四十多歲,按常理,宮裡的女官如果深得太后鍾愛的話,可以像尚宮一樣,做到老死的。難道說……
第五百六十四章憶往昔
“難道說,我師父當年是被迫離開的?”傅清玉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雖然不切實際,但目前這種情況,似乎除了這種解釋再無其他的可能性。
“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儘快把薛女官找到。”趙子宣的臉色凝重,“可是,這茫茫人海,一個有心要藏匿起來的人,又如何能夠找得到呢?”
緊張過後,傅清玉忽然冷靜下來。她深深撥出一口氣:“雖然我也很擔心師父的安危,但是,以我師父的機警,既然她可以在水邊村附近生活了幾十年,而不受打擾,證明那些人並不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利用她成事而已。既然現在師父收到風聲,警覺地逃走了,我想,目前她應該是安全的。如果我們大張旗鼓地去找她的話,難免給那些幕後之人以可趁之機,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看我們須得暗暗查訪才行。”
趙子宣含笑看著傅清玉:“你真的不擔心你師父?”
“有什麼好擔心的?”傅清玉故作輕鬆道,“你是沒見過我師父她老人家,就是一個老頑童,難侍候著呢。”
趙子宣把韁繩交到左手上,右手攬住傅清玉的肩膀:“丫頭,你這個樣子,我就放心多了。剛才見你一副滿大街瘋找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找到你的師父誓不罷休呢。”
傅清玉斂了笑意,黯然道:“其實我住在水邊村的日子裡,我師父對我最好了,她把所掌握的醫術全部教會了我,說我就是她的衣缽傳人。我記得,師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複雜,好像有什麼事情埋在心裡頭似的。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也不好過問。如今細細想來,師父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說到這,傅清玉咬緊了嘴唇,眼裡噙了淚意:“我只是氣自己,當時明明感覺到師父心裡面有事情,為什麼沒有問清楚呢?如果問清楚的話,或許我可以幫她……”
“丫頭,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趙子宣忙伸出手去,把傅清玉的頭按到自己的胸前,她眼眶裡滾動的淚水讓他的心裡面酸酸澀澀的。
“丫頭,你別怪自己了。當時你都自身難保,又怎麼想得到那麼多呢?”趙子宣柔聲安慰道。
這些話又勾起了傅清玉的愁思,她終於忍不住伏在趙子宣的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過了半晌,傅清玉方才止住悲意,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