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院那個出現鬼魂的地方看看。
這個時候張婆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條細線扯住她要去的那個方向去一般,膽子也大了起來。看看天時,大白天的,再加上府里人多,鬼魂也不可能出現吧?
來到後院,見後院圍了一些人正在對著那個枯井指指點點的,說著昨天晚上發生靈異事件。見到張婆子過來,眾人忙止住喧譁”叫道:“張媽媽。”
“你們聚在一起說什麼呢?”張婆子板起了臉:“大夫人最忌諱你們這些人聚在一起,正經事情不做,專愛亂嚼舌根。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也是你們說得的?”
眾人見張婆子抬出大夫人來,頓時噤若寒蟬,一下子便散了開去。
見四周無人,張婆子這才慢慢地朝著那個枯井走前幾步,目光慢慢朝前看去。
那不過是一個枯井,在陽光下白白的,有些泛光。
什麼也沒有。
張婆子這才放下心來,心想著這哪裡有什麼小櫻的鬼魂,分明是小芳那丫頭生性膽小,看到些什麼東西就朝著那個方面想了,這才自己嚇自己,把自己給嚇暈了。
一想到這,張婆子心也定了,精神也好了一些,腳步也輕快了起來。她轉過身子正準備走回上房去。忽然,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過身來準備看個清楚。
這一看之下,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仍然是那個井,不同的是那個井的邊緣,慢慢顯出一些紅色的字,就像是用鮮血寫下的字一樣,鮮豔奪目。只有四個字,四個大字:“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張婆子腳一軟,整個人坐在了地上。她勉強撐起身子,抬頭再看向那枯井時,卻發現那行用血寫成的字已經消失不見。那枯井仍然是那枯井,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張婆子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用力抹了操眼睛再認真去看。那井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婆子的心裡發毛,只覺得背脊樑骨冷嗖嗖的,手心不覺滲出冷汗來。她再也不敢在這後院多停留片刻,跌跌撞撞地奔回前院去了。
來到前院看著那些丫頭婆子來來去去地忙碌著,張婆子好像又從地獄回到了人間一般。
有丫頭過來跟她打招呼、行禮,她又變回那個在大夫人面前紅極一時的人了。沒有鬼魂,沒有鮮血寫成的井邊的字跡,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幻覺罷了。
她的腦子有些混亂,想了想,還是來到了上房。一進到屋子,便看到大夫人陰沉著臉,底下站了一名小廝。不知道那名小廝稟報了什麼,大夫人的臉色很是難看。
“你先下去吧,到帳房裡支十兩銀子給他的家人,算是安葬費。”大夫人吩咐道,接著又嘆息一聲:“這人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麼就摔死了呢?”
“那是他福薄,夫人一直都很關照他了。”那名小廝也是一個極會說話的,說出來的話很中聽。
大夫人的臉色緩了緩:“算了,也是他受不起,你先下去吧。”
那名小廝很快走了下去。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張婆子陪笑問道:“誰好端端的摔死了?”
“不就是那個李齊嗎?”大夫人哼了一聲:“本來因了他幫了本夫人一把,本夫人也沒有虧待他,讓他做了個收租銀的。這也算輕閒活了吧?誰知那人也太經受不起了,這才做了沒幾個月,居然無緣無故居然從嶺崗上摔下來,摔死了!”
“摔死了?”張婆子吃了一驚。她知道大夫人口中說的那個李齊是誰,就是替大夫人辦事,把小櫻殺死,然後拋屍入井的那個人。由於此人幫大夫人辦了一件事情,大夫人也沒有忘記給他恩惠,就讓他做了傅府外放的租地裡收租銀的。這活兒輕鬆,正合他那個遊手好閒的性子。
張婆子還知道此人酗酒,馬上問道:“李齊是喝了酒上了嶺崗,以致酒醉失足摔死的嗎?”
傅大夫人搖搖頭:“剛才那名叫做阿三的小廝說了,這兩天李齊偶發高熱也不敢喝酒。這人沒喝酒,也沒怎麼地,竟然在那麼矮的嶺崗上摔下來,死的也太奇怪了些。”
“是啊,太奇怪了。”張婆子介面道,“這段日子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不知怎的,張婆子突然想到了小櫻的鬼魂。這兩件事情發生的時間湊得太近了,使人不得不懷疑:難道是小櫻的鬼魂去找李齊報仇,這才害得李齊失足揮死的?
張婆子被自己突然萌生出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