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練成了‘哈元真功’,就算老和尚出山,只怕他也莫奈我何!老郎中,你的膽子也是不小啊!”
凍水石秀郎咧了咧嘴,揚了一下手上的鳩杖,噓了一口氣道。“花子,告訴你一個秘密,龜山上那個老和尚,已被我制住了,今後再不能與你我為敵,今天如果你我之中有一個獲勝,就是天下的至尊了!”
這句話,使得花明以及暗中的郭飛鴻,均都大吃了一驚。
花明眉毛一挑,吶吶道:“這是真的?”
石秀郎揮動著竹杖,狂笑道:“信不信由你,那老和尚眉心祖竅己中了我的白蠟針,只怕一輩子也別想再下龜山了!哈哈……”
病儒花明冷漠地搖了搖頭道:“你這郎中休想欺人,有老和尚坐鎮山房,你敢上龜山?還敢下手?老和尚是何等武功,焉會著了你的道兒?你的慌話真是編得好!”
石秀郎眨了一下眸子道:“信不信由你,花子,我們多年不見,今夕該分一個勝負了,看看誰勝過誰。”
花明點頭微笑道:“這是我願意聽到的!”
說完,他用一隻衣袖拂了一下石上的灰沙,微吁了一聲道:“我賓士了一日,方由南京轉回,看見了你的留字,急急趕來,現在有些累了。”
石秀郎哼了一聲道:“這麼說,你莫非想今日罷戰不成?”
花明笑道:“罷戰?哼!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好不容易湊在了一起,豈能如此就分開!”
石秀郎不悅的道:“你到底打算如何?”
花明笑了笑道:“我是在想,我們哥兒四個,加上那個老和尚,本來是手足情深,一朝反臉為仇,彼此卻又都怨恨得這麼深切,人生真是奇妙呀!”
石秀郎嗤了一聲道:“你想用這些話來打動我?花子,你錯了,這五十年來,老和尚是我第一號死敵,你是第二號,我們是不共戴天。”
他的話,花明直似未聞一般,他口中兀自嘟嘟囔囔地說著:“人生真是妙呀,一朝為敵,不死不罷休……哈哈……妙呀!妙!”
石秀郎竹杖一落,擊碎了一塊山石,厲聲道:“不要再說下去了!”
這聲厲吼,使得花明中止了笑聲,他面上罩上了一層秋霜,恨恨地道:“臭郎中,你叫什麼,別人怕你,我老花子可不含糊你!”
石秀郎揚杖道:“你的金指環呢?”
花明緩緩站起了身子,冷笑道:“你以為我是在向你討饒?老郎中,那你可是大錯特錯了,我是在為你超度,在你死之前,先讓你反省反省。”
石秀郎木訥的臉上,突然暴出了幾根青筋,身子簌簌地抖動了一下,切齒有聲。
花明抖了一下長衣,白色絲質的長衣,白色閃光的便帽,全身上下不染纖塵,他怪笑了一聲,接下去道:“你恨我,以為我喜歡你?我還沒有找你,你反倒找我來了,真是上天的好安排!”
石秀郎雙手持杖,全身戰抖。
花明這時一隻手探入後腰,解下一個黑色的小皮袋子,然後慢慢解開袋口,左手探入袋內,一陣抖動,鏘然有聲。
當他左手抽出來時,五指上已多了五個指套,閃閃發著金光,這是一種極為奇怪的兵刃,乃是五隻尖銳已極的指帽,每一隻都約有兩寸許長,在五指之間,有一層薄薄的金絲網,護在掌心正中。
花明右掌這時也探入袋內,同樣地戴上了這樣的一副指環,他十指略一晃動,發出一片鳴玉之聲,眼睛裡閃出了鷹也似的目光。
郭飛鴻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用“指帽”來當作兵刃的人,當然如此銳刺的玩藝兒,再加上花明過人的指力,抓在人身上,怕不生生為他撕裂了。
他猜想五隻指帽正中的金絲細網,必是百練糅合金絲所制,不畏刀劍,如此花明可以空手奪刃,即使是硬接敵人刃鋒,也不會傷到自己,這東西果然是設想周妙,厲害已極。
花明方自戴好了指環,石秀郎的蒼竹劍也抽出了鞘外,劍身一立,與鼻樑平齊。
眼看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花明到底是讀書人出身,樣子斯文多了,而且看來似乎是沉著得很!
他嘻嘻笑道:“慢來,我們先把話說個清楚。”
“沒有什麼好說的!”石秀郎竹劍慢慢落下去,又抬起來,目光如豆:“我們之中一死一活!”
花明搖頭道:“不盡然!”
石秀郎頭上短髮一陣顫動,冷聲道:“你還想活命?今天你死定了!”
花明按手道:“石秀郎,咱們說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