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撇著嘴,水莒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你拎我?也不怕把手給折了!”咕噥兩句,他乾脆伸出一隻幹樹皮似的手,“我可是老人家,小子你還不快拉我上去?!”
“嘿!我還沒要你求我吶!”現在已經不在‘聖宮’了,易天闊感覺說話都比較大聲,先前在人家的地盤上還要小心這小心那的,如今有了機會那他還不趕快報一報之前的老鼠怨?!
“我……嘶……”水莒剛說了一個字,只覺伸在半空中的手突地一陣劇烈刺痛,反射性地收回手一看,一條刺目的紅色血蛇已然浮現在他的手臂之上。
“誰?!”見水莒受傷,易天闊笑意融融的臉上突浮冰霜,快速地飛身跳下飛劍,手持半蝶,一雙利眸警戒地搜尋著四周。究竟是什麼人,能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傷了水莒老頭,而他之前竟毫無察覺?!
“你怎麼樣?”原本站在不遠處的東顯兩人跑了過來,桑水水緊張地查視起水莒的傷,東顯則站在易天闊身旁和他一起戒視四周狀況。
屏住呼吸,易天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空氣裡除了水莒的低吟便沒了其他聲響,放眼望去更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究竟是什麼人?出來!”急躁的張東顯一步衝了出去,對著無人的空地大吼。
“東顯!快回來!”心頭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易天闊趕忙大叫著,可還是遲了一步。
青芒掠過,速度快的無法用肉眼看清,張東顯控劍的右臂上已然多了一條和水莒一模一樣的血痕。
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張東顯一手捂著傷處,快速地閃身回到易天闊身側。咬緊牙,東顯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心中對那個卑鄙偷襲的小人更是痛恨萬分!
“究竟是什麼人藏在那裡?!為何要無故傷人?!”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受了傷,易天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擁上了腦門,雙眼泛著紅紅的血絲,握緊半蝶的手也爆出了絲絲青筋。“既然有膽傷人,為什麼沒膽站出來?!”他大吼著。
“奉天的人就只有這點能耐?”靜寂的空氣裡傳來低沉的男音,冷冷的,即使是嘲諷也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彷彿幽靈般穿透了眾人的耳際。
“你是誰?這話是什麼意思?”依舊不見人影,可易天闊的雙眼卻緊緊的盯住了不遠處的一棵蒼天大樹,真元力也瘋狂的湧進了飛劍之中。
“想要用飛劍對付我?”那聲音又起,縱使不見人影,但他語氣中隱約透出的狂妄氣勢已經讓易天闊的心中拉起了警報。
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可以在他的眼前連傷兩人,而他竟什麼也沒有看到,動作之快更是可見一般。水莒姑且不說,但張東顯是修真者,連他也被傷得毫無反手之力就很令人詫異了,想必這個人的功力修為也不會在自己之下了,甚至……可能還會更高!
“既然知道,你還是不肯現身嗎?”冷言相譏著,易天闊慢慢靠近那棵大樹,並反手示意東顯他們不要跟來。
那人沒有出聲,卻用動作回應了他。
“赫!”突感眼前襲來一陣陰風,並帶來了令易天闊不容忽視的殺氣,早已有了戒備,反射性地抬起右手,險險地用半蝶擋下了他的第一波攻擊,隨著清脆的兵器相碰聲響起,他總算看清了偷襲水莒他們的暗器的真面目。
“繩子?”用力緊握著飛劍,易天闊驚撥出聲。纏在他飛劍上的不是繩子是什麼,墨綠的一條,只是比起一般的皮繩,它的顏色顯得十分的妖異,不僅長度驚人,繩身也粗了不止一倍,想來應該是件奇門兵器吧!。
“繩子……”倚身暗中的人鎖緊眉頭,不悅地淡淡低語:“奉天的人就是這樣的眼光?”
“我不管這條東西到底是什麼,閣下若想說明的話何不親自現身?”暫時按奈住心中的惱怒,易天闊緩緩說道。
天生的敏銳直覺告訴他對方很難對付,可是同伴被打傷的仇不能不報,只要那個人還躲在暗處他就會很被動,什麼都做不了,現下只有先將他引出來再說了。
“想為他們抱仇?”那人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像是故意的,大樹突然一陣抖動,接著一抹黑色的人影閃過他們眼前,不遠的空地上已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衣黑褲的年輕銀髮男子。
撒旦!
不知道為什麼易天闊突然想起了西方傳說中的惡魔之名,眼前的男人完全顛覆了他對容貌的理解。
好一個森冷駭人的男人!耀眼的光芒照射出那雙墨黑冷硬的眸子,裡面竟詭異地透著火紅色的瞳彩,銀亮的發狂亂的遮蓋住他的臉龐,卻又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