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去洗一下?”
話一出口,兩人都是一笑,她心底的不自在感也隨之減弱。
孟星遠下床穿了衣服,給她裹了一件衣服,抱著她到浴室清理身子。
出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換了一張新的床單。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倦意上湧,他洗完澡也出了浴室,她在床上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他把自己摟進懷裡,然後蓋上被子。
她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但是雙手還是有意識地環上他的腰,鼻子裡聞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她很快便陷入沉睡。
第一次跟人一起睡多少跟平時不同,林霧睡得有點不習慣,凌晨五點多的時候醒了一次。
她睜開眼看了一眼窗戶,窗簾拉著看不清外面的天色,房間裡十分安靜。她被他抱在懷裡,身上穿著新的睡衣。
他的手錶就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光線太暗,林霧看不清錶盤上的時間。
她動了一下,想去看清手錶上的時間,忽然感覺到他在睡夢中微微收緊了雙手,靜謐中可以聽到他均勻而有節奏的呼吸聲,她心裡只是覺得安心,閉上眼睛繼續睡。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林霧估計已經過了九點。
她被他抱在懷裡,也不敢隨意亂動,他的手繞了過來,圈住她的腰,隨後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醒了?”
原來他也醒了。
“嗯。”她抬起頭,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孟星遠將她往懷裡帶了帶,“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林霧搖搖頭,“不用了,我醒了就很難再睡著。”
孟星遠撥開她額前的頭髮,“你想吃什麼?等一下我下去買。”
他洗漱過後戴上手錶,下樓去買早餐。
林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洗手間洗漱,然後回到床上。
她完全走不了,腰痠腿也酸,腰更像是斷了一樣,什麼力也使不出。他卻跟沒事一樣,行走自如。
男人的體力就是好啊。
他下去十幾分鍾就重新回到屋子裡,把早餐拿到床邊給她吃。林霧捧著粥吃了幾口,有點奇怪地問他:“你不吃嗎?”
他的眼中都是寵愛,“你先吃。”
他把被子往裡推了推,坐到床沿,一手撐在床上,忽然問:“還疼嗎?”
這個問題毫無懸念地讓她漲紅了臉。
有可能不疼嗎?一個晚上那麼多次。
林霧停下勺子,捧著裝粥的一次性快餐盒,瞟了他一眼,突然說:“下輩子投胎我要做男的。”
他立時醒悟過來,湊過去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眼睛裡晶晶亮的都是暖暖的笑意:“那我做女的?”
她臉上又是一陣滾燙,“隨你。”
握起勺子繼續舀粥吃。
孟星遠坐在旁邊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吃早餐。
她轉頭看了他一眼,他今天穿著深色的休閒長褲與黑色長袖衫,修長的身影融在春日明亮的晨輝中,一張英氣勃發的臉線條利落分明,格外好看。
粥吃到一半,他的手機就響了。
林霧依稀聽到有人約他打網球,他拿著手機說了幾句話,推掉了。
等他掛了電話,林霧問道:“你不去打球嗎?”他週末經常會跟人一起打網球。
他把手機放重新回到床邊的櫃子上,簡潔地說:“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林霧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氣很好呀。”
已是初春,天氣很晴朗,陽光普照,很適合打網球,不管是在室內還是室外。
他只是說:“陪你。”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還是讓她覺得很窩心。
她也沒再問,低頭繼續吃早餐。
結局(上)
唐菁菁搬走之後公寓就空出了一大半,合同還有半年才到期,林霧便繼續住在那裡,打算等合同到期再搬。
鋼琴就放在客廳的沙發旁邊,唐菁菁搬走前林霧幾乎每晚都會坐在鋼琴前練指法。
週末兩人不一定都在一起,有時林霧就去琴行學琴。孟星遠在的時候,她極少碰鋼琴,他也從來不問,於是她也樂得自在。
那之後孟星遠去德國開一個技術會議,她得以有大量空閒時間練琴。
林霧每天照樣上班下班,德國跟國內有時差,孟星遠每天都給她打電話,有時也給她發資訊,國際漫遊費用自然相當昂貴,一條簡訊一塊錢,林霧每條簡訊必回,而且回得極盡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