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必會到七殺莊,所以我們七殺莊之行,可以肯定非常危險!”
雲飄飄悽然一笑,道:“即使怎樣危險也是要去的。”
這種生活,她實在已厭倦。
接連六天,她過的都是白痴一樣的生活。
沈勝衣明白雲飄飄的心意,以指彈劍,劍“嗡”的龍吟!
龍吟未絕,長劍入鞘。
這支劍又能夠在鞘內多久?
由雲來客棧到七殺莊,只有一天的路程。
拂曉。
沈勝衣雲飄飄兩騎離開了雲來客棧,賓士在鎮外柳堤之上。
雨已經停下,有風,但不急。
有月,遠在天邊,月色蒼白。
雲飄飄突然勒住坐騎。
沈勝衣立即發覺,忙亦收疆,道:“什麼事?”
雲飄飄放目四顧,悠然道:“你看這景色多美。”
沈勝衣道:“的確很美。”
雲飄飄倏然道:“我忽然記起了兩句詞。”
沈勝衣漫聲吟道:“楊柳岸,曉風殘月?”
雲飄飄一呆,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沈勝衣遙望天邊,道:“除了這兩句,我想不起別的了。”
雲飄飄忽的一聲輕嘆,道:“天怎麼不讓我早些認識你?”
沈勝衣道:“認識我有什麼好處?”
雲飄飄笑笑,那片刻也不知想起了什麼,臉龐倏的一紅,打馬前行。
午後雨又下,但到了黃昏,便悄然停止。
黃昏逝去,夜色漸濃。
雨過天清,深藍的夜空中,斜掛著淒冷的明月,還有閃亮的幾顆星。
星月交輝,如此良夜。
夜風吹冷。
兩騎快馬逆風奔來,馬上的騎士身上仍披著蓑衣,頭上還有一頂竹笠。
快馬在一幢巨宅門前停下。
周圍十里荒郊,就只有這一幢巨宅。
後靠高山,左倚密林,右傍清溪,實在是一個好地方,但不知何故,令人看來,竟然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莊門前的簷下,高掛著兩個大燈籠。
血紅色的燈籠,血紅色的燈光。
人走在燈下,就像是走在血中。
快馬方停,那兩個騎士便滾鞍躍下,當先那個騎士一揮手,取下了頭上那頂竹笠。
正是沈勝衣!
隨後那個騎士不用說就是雲飄飄,她也將竹笠脫下,連隨卸下了蓑衣,順手放在門前的石欄之上。
然後她仰首望著簷下那方橫匾。
燈光照耀下,那方橫匾有如浴在血中,上面三個字,正是“七殺莊”!
雲飄飄忽然脫口一聲道:“就是這裡了!”
沈勝衣回頭一瞥,道:“這個地方相信你不會完全沒有印象。”
雲飄飄目光一落,盯著莊院的大門,不由自主地道:“這度門我吩咐終年大開,怎麼閉上?”
“你吩咐?”沈勝衣盯穩了雲飄飄。
雲飄飄卻彷彿完全忘記了方才說過什麼,一呆道:“我吩咐什麼?”
沈勝衣戟反映回答道:“不讓那道門大開。”
雲飄飄點頭,道:“我好像是這樣說過。”
沈勝衣淡然一笑,上前推門,左手同時已握住劍鞘。
即使是龍潭虎穴,現在他也要一闖的了。
門雖然閉上,卻只是虛掩,一推就開了。
當門一面高逾一丈的石碑,一面寫著龍飛鳳舞,老大的一個字殺!
=奇=兩盞孔明燈斜照在石碑上。
=書=蒼白的石碑,血紅的刻字,令人觸目驚心!
=網=沈勝衣的眼角不由自主的一跳。
雲飄飄的眼中卻射出了激動的神彩,脫口一聲道:“殺!”
她的語聲也變得冷酷起來。
沈勝衣不禁一皺眉頭。
雲飄飄連隨搶前幾步,走進七殺莊之內,沈勝衣緊伴在她身旁,劍握得也更緊了。
七殺莊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
轉過了那塊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