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走了。”
荔夫人怒叱道:“不聽孃的話就是不孝,何況你不走對擅闖聖德堂之事,娘就無不推託,聽孃的話,走吧……”
人間最為悽慘之事,莫過於生離死別,也只有這種場面,最能扣人心絃,賺人熱淚,現在冷瑤光身陷其境,他的難過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他長長一嘆道:“晚輩有一個想法,不知前輩能否同意。”
荔夫人道:“你有什麼意見?”
冷瑤光道:“這一切都是由晚輩而起,如果晚輩挺身認罪,前輩母女就不必分離了。”
荔夫人毅然道:“你錯了,媸兒離開本谷,老身十年前就已下定了決心,而且你縱然包攬一切,媸兒依然難脫擅闖禁地,出手傷人之罪,更要緊的事,是如此一來,老身母女私通外敵之罪,將百口莫辯了。”
荔夫人之言,使得冷瑤光目瞪口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荔夫人微微一笑道:“老身來日無多,你們用不著顧慮我,走吧!希望你能善待媸兒。”
此時索媸已泣不成聲,她跪於崖邊,抱著荔夫人的腿,孺慕之情,令人難以卒觀。
荔夫人道:“冷瑤光今是你唯一的親人,你要聽他的話。”
索媸道:“我知道,娘。”
荔夫人道:“這懸崖之上,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快走吧!”
於是索媸及冷瑤光向荔夫人拜了三拜,就沿著一條枯騰,墜到一片榛莽取生,幽暗無比的山谷。
到這山谷,他們是安全了,但望著那條迎風飄溢的枯藤,卻令人有著咫尺天涯之感,索媸呆呆地靠著那片絕壁.淚灑衣襟,像一個失魂落魄之人一樣。
冷瑤光牽著她的手道:“這座山谷之中,可能藏有很多野獸、蛇蟲,咱們縱然不能及早出谷,也應該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安身之處。”
索瑤光先是一呆,後來想到天殘谷內鳥獸絕跡,這位天真的姑娘,十餘年來,從未踏出谷中半步,也就不以為怪了。
他“咳”了一聲,道:“野獸是身上長著毛,生有四條腳的東西,他們不會武功,但力大爪尖,有的還會吃人。”
索媸“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的,那蛇、蟲必定也會吃人了?”
冷瑤光道:“蛇蟲會咬人,但深山大林的蛇,蟲多數是有毒的,所以咱們不能不多加小心。”
索媸一嘆道:“想不到天殘谷外,也是這般險惡!”
冷瑤光道:“不要怕,媸兒,咱們有武功,有智慧,任何險惡都會安然度過的。”
他牽著索媸,按荔夫人所示,終於找到了那個山洞,但洞口已被荒草掩蓋,只見到一個小小的窄縫,索媸正想用手去拔,冷瑤光一把拉著她道:“等一等,讓我來。”
他拔出長劍,向掩洞荒草一劍劈去,荒草隨劍四飛,同時竄出一條兇猛無比的金錢豹,像箭一般的逸荒而去。
索媸大吃一驚,一頭鑽到冷瑤光的懷裡,以手摟著他雄壯的胸膛,小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
冷瑤光哈哈一笑道:“你做什麼?媸兒。”
索媸道:“我怕嘛!”
冷瑤光道:“咱們要用武力和智慧來面對一切,怕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索媸抬起螓首,訕訕的道:“是的,大哥。”
冷瑤光笑了笑,挽著她走進山洞,他們在枯枝亂草之中,找到一隻木箱,荔大人說箱裡有衣服,也有銀兩,對他們來來行走江湖,將是一個大的幫助。
以其索媸那份喜悅、笑容一直就沒有收斂過,她看看長衫,瞧瞧披褂,再試試五顏辨認色的長裙,幾乎歡喜得臺不上嘴來。
倏地,她一把抓著胸衣,雙手用力一扯,她那件由兩塊布連綴起來的怪裝,已像敗葉般的飄了下來,她對女孩子最珍貴,最神秘的胴體,在一個大男人之前,未作絲毫保留,但她出人意表的動作,卻使冷瑤光大吃一驚。
對珍貴、神秘,而雙極端美好的事物,沒有人不願意多看兩眼的,何況,對男性的誘惑是那麼強大!
然而,冷瑤光卻只是匆匆一看,便已收回目光,道:“媸兒,你作什麼?”
索媸道:“我要換衣服呀,你看穿那一件較好?”
冷瑤光道:“你不該這樣的……”
索媸一怔道:“為什麼?這不是我娘留給我的麼?”
冷瑤光道:“是你娘留給你穿的,但女孩子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脫衣服,要嘛人家就會……咳!說你不懂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