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失敬了,不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兄弟只怕無能為力。”
冷瑤光道:“那麼請車大人將海捕公文給在下瞧瞧,咱們從長計議。”
車展神色微一愕道:“兄弟沒有攜帶海捕公文,但開封府的總捕頭卻是無人不知的金字招牌。”
冷瑤光淡淡一笑道:“對不起,車大人,捕人也要有個依據,沒有海捕公文,咱們很難從命。”
車展面色一變道:“富不與官鬥,少莊主如此固執,不怕為貴莊帶來奇禍?”
冷瑤光哼了一聲道:“冷家莊已面臨風雨飄搖,窮途末路了,多得罪一個開封府,那也算不得什麼。”
冷瑤光語音甫落,車展的身後,倏的響起一聲冷哼,兩名髦發斑白的老者,緩緩踏前兩步道:“好大的口氣,老夫倒要瞧瞧你姓冷的,憑什麼如此狂妄!”
冷瑤光見這兩名老者雖是白髮蒼蒼,長相卻十分怪異,適才說話的這名老者,面色紅潤,修眉鳳目,雙手十指光光,不亞於紅樓嬌娥,而且說起話來妖聲妖氣,令人聽來渾身都暴起雞皮疙瘩。另一名面如鍋底,瘦得像一根竹杆,眉目之間,籠罩著一股陰森森暴戾之氣這兩人的長相,江湖中傳言已久,冷瑤光只瞧了一眼,便已經猜出他們是雁門雙妖。
臉色紅潤的原本就是一個女人,她偏偏喜歡作男人的扮,在江湖上,她也以“叟”自居,提起陰陽叟梅飛,任誰也得憚忌三分。
面如鍋底的是她的兄長梅舉,此人生性暴戾,動輒殺人,是江湖道上有名的殺星,他不僅功力驚人,一手火器更是當代一絕,江湖朋友就送他一個烈火叟的尊號。
他們兄妹是合籍雙修,如何一個修法,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是怎樣一篇糊塗賬。
不管怎樣,這雁門雙妖,可是一對不易招惹的人物.冷家莊正在多事之秋,冷瑤光自然不便開罪他們這對妖人。
於是,他抱拳一拱,道:“前輩可是名震江湖的陰陽叟?晚輩冷瑤光這廂有禮了。”
陰陽叟梅飛雙目一眯,連打兩哈哈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有點見識,這樣吧!老夫法外仁,放你小子一馬,只要讓你那個小媳婦跟咱們回去就成。”
冷瑤光道:“前輩素行清高,何必替公門中賣命,何況車展沒有海捕公文,八成是栽髒嫁禍,私自尋仇,前輩千萬不要被他們矇蔽利用!”
陰陽叟哼了一聲道:“老夫是何等人物,豈能被別人矇蔽!不必多說了,叫你的媳婦過來吧!”
冷瑤光道:“請前輩高抬貴手,晚輩實在無法從命。”
陰陽叟面色一寒道:“老夫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你竟敢不識抬舉!”
冷瑤光道:“前輩盛意,晚輩十分感激,但以事關拙荊生死,尚請前輩多擔待一點。”
陰陽叟大袖一揮道:“既如此,老夫就一併成全你吧!”
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果非浪得虛名,大袖輕輕一揮,一股重如山嶽般的壓力,已當胸向冷瑤光撞來。
冷瑤光猛吸一口真氣,以八成功力推出一掌,同時足尖一點,身形已倒竄出五尺。
他這種出掌既退的打法是十分少有的,就這樣,他仍然身形連晃,再度退了一步。
陰陽叟桀桀一陣怪笑道:“有點不是滋味,是嗎?聽老夫的話,包你佔盡便宜。”
冷瑤光面色一肅道:“晚輩還想拼一掌試試。”
陰陽叟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好,你出招吧!”
冷瑤光不再浪費唇舌,身形微側,旋身吐掌,將魔僧二十年研鑽的佛門絕藝,以全力猛揮而出。
這一掌有如疾雷劃空,天河驟洩,威力之強,幾乎任何言語都難以形容,陰陽叟剛剛發覺掌力大異尋常,她已像斷了絲的風箏,摔到一丈以外。
名震武林的陰陽叟,竟無力接下冷瑤光的一掌,車展等焉能不駭異得呆若木雞!不過,傷了陰陽叟,冷家莊可惹上了一個心腹之患,烈火叟衝冠一怒,就可能弄得火器橫飛。
車展那一夥,幾乎無一不是當代武林知名之士,其中甚至有幾個還是息影已久的一代魔頭,但這般跺跺腳江湖震動的人物,沒有一個能夠瞧出冷瑤光那一掌是什麼掌法:為免陰溝裡翻船,誰也不願意輕舉妄動,因而,他們的目光,就一起向烈火叟投去。
武林之中講的是有仇必報,烈火叟自然要找冷瑤光報一掌之仇,但陰陽叟卻輕輕呼喚道:“大哥,你聽我說……”
烈火叟道:“不必說了,小弟,我會替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