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瑜道:“冷家莊的少莊主,冷瑤光。”
王妃面色一變,呼的站了起來,一雙充滿憤怒、幽怨、迷惘的目光,向黃瑜投來短暫的一瞥,在一聲悠悠的嘆息之後,她無力的坐了下去,粉頰之上,是一片令人難以理解的奇特表情。
黃瑜訝然道:“怎麼啦?王妃,你認識他?”
王妃哦了一聲,道:“不。我不認識,只是……聽說那冷家公子超凡逸俗,無怪姑娘視一般男人如糞土了。”
黃瑜道:“謝謝王妃的誇獎,民女可以離去了麼?”
王妃道:“可以,但我對黃姑娘,還有一點要求。”
黃瑜道:“王妃但請吩咐。”
王妃道:“姑娘對王府所見一切,最好能三緘其口,今後縱然見到世子殷松風,也不可說出本晚所經之事……”
語音一頓,忽然目現淚光的一聲長嘆道:“人世之間變幻莫測,美滿姻緣常遭天妒,只要能與相愛之人長相廝守,人生還有何求……”
黃瑜不明白這位美麗的王妃,何以會說出如此幽怨的言語,侷限也許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她在怨恨武威王爺年事過高吧!但她與王妃身份懸殊,縱然有心相勸,也不便宣之於口,只好淡淡道:“王妃的吩咐,民女記下了。”
王妃由梳妝盒上取出一枚圓牌,上刻雙龍,栩栩如生。
她將圓牌交給黃瑜道:“這是王府的雙龍令,你拿著它總能安全出府,希望你好好珍藏這八雙龍令,切不可輕易示人,今後,你們也許還能用用它。”
黃瑜接過雙龍令,王妃再要她作男子改扮,待一切妥當,天色已然接近黎明。
一聲長嘆,王妃握著黃瑜的手道:“走吧!黃姑娘,但願咱們後會有期……”
這位當朝命婦似乎多愁善感,她對萍水相逢的黃瑜,有著一份親切而依戀的感情,她語音未落,便哽咽著前轉身去。
黃瑜呆了一呆說道:“謝謝王妃,民女告辭了。”
王妃道:“你走吧!記著,走小石小徑,出西側門直赴官道……”
黃瑜走了,離開了她滯留了一月的武威王府,但情感上的負荷,離奇恐怖的遭遇,使她無法忘懷。
她出道以來,縱橫江湖,寶刀一揮,任何問題都迎刃而解,似乎天地之間沒有什麼難以解決之這事。但這座武威王府,卻為她帶來剪不斷的煩惱,使她對人生有了一種新的看法和轉變。
她經鄭州,過虎牢,直赴偃師。雖然風雪載道仍然曉夜奔走,現在洛陽在望,她的心情也跟著開朗起來。
惟一令她擔憂的,是一路之上,遇到不少武林人物,她冷眼旁觀,發覺那些江湖豪客。幾乎全部衝著冷家莊而來,他們為了天殘絕學,將冷家莊當做逐鹿的場所。
按她往日的性格,她早已寶刀揮舞,染上了少血腥了,現在她抱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意,一切待見到冷瑤光再作區處。
在偃師歇息一晚,翌晨她撇開洛陽,沿伊水奔向龍門街,這是一條到達冷家莊的捷徑。
晌午時分,她到達了柏樹莊,此地距離冷家莊不過二十來裡,她打了一個尖,就立即匆匆上道。
走出未及一里,一陣震耳的蹄聲,忽由身後響了起來。
她神色微微一怔,仍然不急不徐的向前走著。
來騎十分快捷,眨眼擦身而過,衝出約莫一丈,馬頭一圈,竟然攔住黃瑜的去路。
他們是一十五名騎,前七後八,將黃瑜向中間一夾,顯然,這股勁裝騎士是存心找碴來的。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神態威猛的大漢,腰間跨著一柄古色斑斕的帶鞘長刀,頓盼之間,有一股不怒而威的神韻。他向黃瑜瞧了一眼,道:“姑娘可是姓黃?”
黃瑜道:“怎麼?姓黃的犯了法?”
那大漢嘿嘿一陣冷笑,道:“你說對了,姓黃的正是犯了法,在下是開封府的總捕頭,車展,是奉命前來迎接黃姑娘的。”
黃瑜愕然道:“原來是車總捕頭,小女子失敬了。”
車冷聲道:“姑娘不必客氣,請回答我的問題。”
黃瑜道:“不錯,我是姓黃,天下姓黃的十分多,總捕頭不要找錯了物件。”
車展道:“黃姑娘是血刀門下?”
黃瑜道:“正是。”
車黃展道:“這就對了,請黃姑娘隨咱們到開封走一趟吧!”
黃瑜道:“就這麼簡單?”
車展哼了一聲道:“車某不願使人太難堪,但願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