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帝君是武林前輩,在下既來拜壽,怎能不辭而別!”
雲裳冷冷道:“你的人皮面具已經損壞了,難道你要人家發現你喬裝改扮不成!”
冷瑤光聞言一怔,暗忖:“雲裳說得不錯,喬裝拜壽難免會給人一種心存鬼蜮之感,如不及早離開,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麻煩。”
於是,他雙拳一拱道:“敬謝姑娘指教,咱們就此作別。”
雲裳由懷中掏出幾頁素箋交給索媸道:“小妹子,這是姐姐的一點小玩意,但比你們的那些花拳繡腿似乎高明幾分,拿去好好的學學,免得再在江湖之上丟人現眼。”
索媸接過了雲裳的素箋,但對她那幾近識譏的言語則大為錯愕。
冷瑤光哼了一聲道:“咱們雖是學藝不精,還不致向人搖尾乞憐,盛意心領,姑娘的絕藝請收回去吧!”
雲裳面色微變道:“我拿出去的東西,一經出手,就得計算它的盈利。學不學在你,下次見面,你就得付出利息。”
語音甫落,身形疾晃,只不過一閃之間,雲裳的嬌軀便像輕煙般的消失。
索媸錯愕良久,道:“大哥,這幾張紙,怎麼辦?”
冷瑤光道:“丟掉它!”
索媸道:“是雲姐姐交給我的,咱們怎能隨便拋棄!”
冷瑤光道:“難道你要接受恥辱,學習她的武功?”
索媸道:“咱們縱然不學,也不能將它丟棄,還是留著交還她好啦!”
冷瑤光道:“好吧!快收拾一下,咱們走。”
離開牡丹堡,已經是更鼓三傳了,前途茫茫,禍福難知。
再加上身無分文,冷瑤光的心情,自然顯得沉重無比。
他們沿官道直趨新鄭,走出不足十里,天色已經大亮了。
在一棵大樹之前,索媸慵懶的坐了下來,道:“大哥,我走不動了,咱們歇息一下好麼?”
一個練武之人,行走五十里就走不動了,這是令人難以置信之事。不過冷瑤光知道她是餓了,因為他自己也飢火焚心,混身都提不起勁兒的感覺。
他憐惜的向索媸瞧了一眼,挨著她坐下來道:“忍耐點兒,待會到前面咱們再想辦法找吃的。”
索媸螓首一側,輕輕依在冷瑤光的肩頭之上,秀目微合,俏臉上現出一股甜甜的笑意道:“你別急,大哥,我不餓。只是……有一點兒不大舒適。”
冷瑤光輕輕撫摸著她的柔荑,長長一嘆道:“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你從來沒有過一句怨恨之言。媸兒,你太善良了。”
索媸道:“不,跟著你才快樂呢!這點苦算得了什麼。”
冷瑤光環臂一摟,索媸“嗯”了一聲,嬌軀就趁勢倒了下來。他們不必再作解釋,無言勝有言,這是最好的安慰。
冷瑤光伸手摘下她的面具,去掉了她包著長髮的頭巾,道:“不要再戴這個東西了,我喜歡看你的面頰。”
索媸嬌媚的一笑道:“只要你喜歡,我都會依從你的,要不要我換上女裝?”
冷瑤光道:“好的,你到樹林裡面去換吧!”
索媸剛剛換好衣衫,一陣馬蹄之聲,已由新鄭方向遙遙傳來。來騎十分驟急,剎那之間,兩名勁裝騎士,便已擦身而過。
但那雙勁裝騎士忽地驚“噫”一聲,猛地運勁一勒馬韁,竟將那雙狂馳的健馬硬生生扭回頭來。
他們躍下坐騎,直趨冷瑤光的身前道:“朋友可是姓冷?”
冷瑤光見這兩名中等身材的大漢,滿臉精幹之色,看神情,八成都是久走江湖的人物。那麼天殘劍集的傳說,這兩人,必然早有所聞了。現在狹路相遇,難免又是一場是非,但事情已經擠到頭上,想不承認也不行,只好硬著頭皮道:“兩位是淮?”
這兩人約莫四十上下的年齡,其中一人道:“咱們姓方,冷朋友如果到過南昌,也許對咱們兄弟有過耳聞。”
冷瑤光微微一笑道:“雙英鏢局的局主及總鏢頭,名滿大江南北的龍虎雙英。兩位的大名,在下早已如雷貫耳了,但不知兩位找冷某有什麼指教?”
方龍哈哈一笑道:“敝局這點虛名,怎能與冷家莊相提並論。不過樹大招風,而且江湖之上對少俠還有一項……咳,咳,十分不利的流言。”
此人說話之時,一雙銳利的目光,不斷瞟向冷、索二人身後的長劍,不必說明,冷瑤光已經知道那流言是什麼了。
他故作不解的淡淡一笑道:“有這等事?看來在下當真是孤陋寡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