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瑤光伸手一按床沿,就待騰身躍起,黃瑜急摟著他道:“不要心急,那位索姑娘已經走了。”
冷瑤光道:“你怎麼知道?”
黃瑜道:“你如果靜下心情,必能聽得到鄰室後窗開闔之聲。”
黃瑜說得不錯,鄰室喝罵之聲,使她的猜忖獲得證實。
“你敢欺駭大爺,必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的不敢,客官請看桌上還留著沒有吃完的菜、飯,就知道小的之言確屬實情。”
後窗再度開闔,掌櫃的籲出了一口長氣。
鄰室的紛擾終於靜止了,冷瑤光卻陷入痛苦的深淵。
他受荔夫人之託,對索媸,他有照顧她的責任。何況,任由一個無知少女浪跡天涯,在良心上,他也難以忍受自我的譴責。
山神廟的往事,並不能證明是索媸的過失,她不明白世道險惡,自然容易墜入別人的陷阱。
現在她擺脫了蒙驁,天涯海角在尋找自己,如果真讓她再度受到傷害,當真要遺恨千古了。
思忖至此,他無法再享受黃瑜的溫馨了,身形一挺,便已躍了起來。
他匆匆結束一下,順手開啟房門,適見一條人影,由門前疾掠而過。
“媸兒,等一等,我是冷瑤光……”
也許是索媸去而復返,為免當面錯過,他忍不住縱聲呼喚。
那人影如響斯應的停下了腳步,跟著幾個縱躍.便已回到他手身前。但當他向來人一瞥,有如上記晴空焦雷,心頭忍不住一陣狂震。
原來那是一位亂髮蓬飛,雙目皆盲的老人。所謂冤家路窄,他這一喊,竟將天殘五老之人的索統叫了回來。
盲目一翻.索統沉聲怒叱道:“姓冷的,你將媸兒怎麼樣了?”
冷瑤光躬身作揖道:“晚輩冷瑤光,見過前輩。”
索統怒喝道:“少來這一套,我問你媸兒呢?”
冷瑤光道:“媸兒適才還在此地的,她為了避免血刀門下蒙驁的糾纏,已經離此他往了。”
索統道:“到哪兒去了?”
冷瑤光道:“晚輩正要尋找,想不到竟碰到前輩。”
索統道:“你應該想得到的,天殘派與你勢不兩立,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的。”
冷瑤光道:“晚輩罪該萬死,但以事出無心,尚請前輩賜給晚輩一個贖罪的機會。”
索統狂吼一聲道:“少廢話,接招。”
話聲甫落,振腕疾揮,他那枘奇門兵刃已挾著銳嘯迎頭砸來。
第九章 惹來武林爭
對天殘一派,冷瑤光抱著無窮的歉疚,索統這一招痛擊,說什麼他也不敢還手,只是飄身任斜走,將那一招避讓過去。
但天殘五老,功力何等深厚,一招走空,跟蹤急上。那柄奇門兵刃,依然如影隨形的直奔他的天靈。
他由索媸那裡習過天殘武功,索統功力雖高,按說他仍能從容逃避的。
可是索統一連幾招攻勢,都是他前所未見的。固然索統的招式上像有少許雲笈七籤杖法,但手法及威力,則與那杖法大有差異。
這是天殘派的另一項絕藝,威力之強,雲及七籤杖法幾乎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索統數十年的精湛修為,冷瑤為簡直沒有還手的餘地,縱然盡力閃避,只怕也難以逃過索統的毒手了。
一晃十招,冷瑤光的身法已然大不如前。看情形,不必再用十招,他可能要喪身在索統的奇門兵刃之下。
旁觀的黃瑜見狀大急,立即手握刀把,踏前數步道:“住手!”
她這一聲嬌叱,有如疾雷劃空,以索統那超凡的能耐,仍然心頭一驚,應聲跳了開來。
“你是誰?對天殘派架樑生事,你應該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後果。”
索統由適才那一聲叱喝,知道這位女郎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勁敵。因而想動以利害,迫她不要插手這件是非。
黃瑜哼了一聲道:“你是在威脅我麼?”
索統道:“老夫對你何必威脅,只是說真相而已。”
黃瑜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卻不能不管。”
索統道:“姑娘必是路見不平,認為老夫欺負他了?”
黃瑜道:“不是麼?”
索統道:“當然不是了,因為他擅闖本派禁地,竊取本派祖傳神物。單憑此點,本派已饒他不得……”
黃瑜道:“他還誘拐索媸,使貴派蒙受極大的恥